有缘无分。
如今上契认作干妹妹已是强求来的缘分了。
容均的胸口一阵憋闷,袖子里的手握成拳,点头道:“嗯。你,只要你愿意,我还是你的容二哥。你不嫌弃我就好。”
“怎么会,容均哥哥待我极好。”红衣含泪。
两人相视良久,目中满是悲色,夜渐深沉了,有宫人提了风灯在不远处行走,还有打更的太监,容均嘱咐道:“回去吧,早些歇着了,别胡思乱想。”
红衣软软答应,容均又替她紧了紧斗篷:“这么薄得衣裳……”
红衣用手指捻起斗篷的边缘:“你也早些安置吧。”旋身向药局走去,风吹得她的斗篷像一直蝴蝶的蛹。
容均目送她离开,心如刀绞。
第115章 奇货可居 看见没有,这才叫忠心……
回到宫里,必真已在廊下等着了,忙候上来道:“陛下。”
皇帝近日总是独自外出,不许人跟着,很是令人担忧。
容均双手负于身后,一言不发的进殿。
必真见他面色疲惫,又有几声低咳,反反复复,忽轻忽重,似乎是有意压制着,关切道:“陛下,今儿个太医院还派人过来,说是足有半个月未曾替陛下请过脉了,陛下看,奴才可要请他们过来?”
“好好的叫他们过来做什么!”容均在龙椅上坐下,手背抵着额头道:“不碍事的。”
“不过是有些口渴。”
必真知是借口,但还是主动斟满了茶水:“秋日润肺消燥,陛下试试这茶,不浓。”
容均抿了一口,茶里加了奶子,薄薄的一层,清淡不油腻,又很爽口,他起身回内屋:“不错。”
必真忙跟过去伺候,解下一应饰物整齐归置在一旁的金漆托盘里。
容均今日似乎疲累极了,宽衣之后,什么吩咐也没有便卧倒,但并没有马上睡着。他的脑袋轰轰的,耳边宛若有兵戈之声,眼前浮起那年那夜,他带着她策马飞驰至江边,他甚至能听到海浪声,还有她倔强的哭着说:“我不回去。”
可他偏偏听不到身边发生的事,必真见皇帝梦魇一般稀里糊涂的,着急的团团转。
御医在榻边半蹲着,一边搭脉一边问他道:“陛下适才去哪儿了?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宿疾,怎么又发作了?”
必真伸手把御医请了出去,压低嗓门道:“说来惭愧,陛下近日独处简行,奴才也说不上来陛下的行踪,只是瞧这样子,像是在何处着了风寒。唉,都怪今秋来得忒早,令人猝不及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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