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闷哼了一声,路过池塘边上的时候,就近摘了一根柳条有一下没一下的甩着玩,埋头不语。
容均追上去:“嗳,对了。”一边用眼神示意后面的摘星楼:“刚才看见那个阴险小人来找你,他又跟你说什么了?没把你怎么样吧?”着紧之色溢于言表。
红衣顿感窝心:“翻来覆去的老调重弹,说我什么…….鸾飞九重天,日月当空照。我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我猜,又想说我是那只青色的大破鸟吧。”
“那不是什么青色的大破鸟,那是青鸾。”容均和她拉扯着柳条玩儿。
“你也知道青鸾?”红衣双手背在身后,面对着容均,人倒着走,说话的时候,嘴角浮着浅笑:“唔,说到这只大破鸟吧,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从小到大呀,总有人说我将来是要当娘娘的,你说好笑不好笑!”红衣不可思议的摇头,“有和尚,有道士,有巫师,最离奇的是还有尼姑!”
“听的多了,耳朵都生茧子了。说来说去,不就是图我爹几个钱。反正我是不信的。”
“娘娘呢,肯定首先得是个美人儿吧?”红衣想当然,“皇帝可是天下之主啊!他不可能找一个不美的女人,然后日日对着,给自己找不痛快吗?就算娘娘样貌一般好了,那家世也必然特别好。”红衣耸了耸肩,两手一摊,“偏偏这两样我都没有。”
容均望着湖里红衣的倒影,认真道:“你很美。无须妄自菲薄。”
红衣脸上一烫,咕哝道:“你说了又不算。”
容均默了默,反应过来:“啊,对,我说了是不算,不过……咦?你的意思是,你真的想当娘娘啊?”
“也是。”容均自言自语,“你差点就当上了。”
“你!”红衣又羞又愤,仙罗那段历史,是她竭力想抹去的耻辱,敏华说这话没关系,他怎么也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觉得容均是意有所指,气的把柳条往他身上一丢,独自回药局去了。留下容均一头雾水,这妮子的脾气今日格外暴躁,该不会是刚好那几天吧?
红衣躲在药局里不出来,其他当值的姑娘又在,容均只好在老地方等她,左顾右盼,一等就是一个时辰,期间各种蠓虫飞过,都不忘在他身上留下一个米粒大小的包,改明儿太医见了肯定又是一通小题大做,什么有伤龙体啦,请陛下万望珍重之类的陈词滥调……唉!
容均双手拢在嘴边,朝着药局的方向,哀怨的‘喵’了一下,她再不来,这里的蚊子都快被他喂饱了。
红衣在屋里听见了,忍住笑,活该!
用完膳,白芷和豆蔻邀请红衣一起去太液池那里放灯,红衣婉拒道:“谢谢姐姐们的好意,我……我就不去了吧,我急着去把我酿的酒埋到地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