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衡沉吟半晌,道:“没有了。”
“很好。那朕最后一次告诫你。”容均命令道,“不要靠近她,不要再打什么歪主意,收起你那些肮脏龌龊的心思,我现在对你没有别的要求,就是要你不要靠近她!她有危险,我就让你担心的事情发生。”
“臣,不敢。”玉衡咬了咬牙,“臣,领命。”
容均挥了挥手,玉衡微微合身,向皇帝告辞。
容均眯着眼,看玉衡的身影远离,独自去了内侍局,宝琛远远的见他过来,心惊肉跳,别的人认不出来,他不能!凭他从前是未央宫的大总管,也该认得出这一身常服,还没带半个随从,不仔细看以为是哪个纨绔王爷的人,其实是圣上。
宝琛知道淳亲王和先帝一母同胞,从前在未央宫先帝经常与淳亲王秉烛夜谈,但兄弟俩性情却截然不同,先帝温和易感,而当今圣上则果决善谋,可也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小癖好,例如没事易服到处溜达,宫里知道的人不少,但除了近侍,特别近的近侍,后宫里没几个人有幸得见天颜。因为自打御极以来,圣上基本就没有临幸过后宫,偶尔去一次池上泛舟,也是外朝的近身太监伺候,此番皇帝到了内宫,宝琛一个激灵,赶忙把闲杂人等都遣散了,那些太监只以为又来了哪个不知名的王爷公侯,好像说敬王就经常来,一会儿要人帮他淘换厉害好斗的蟋蟀,一会儿又要会唱歌的奇鸟,不弄到手可以赖在内侍局不走。大家私下里其实挺喜欢他,笑眯眯的可人疼,但又替他惋惜,先帝驾崩了,皇位不是他的,竟然让他的小皇叔给截糊了,所以大概只能花天酒地,醉生梦死了吧。宝琛对先帝最忠心,敬王是先帝嫡长子,故而无论敬王有什么要求,都可劲的满足他,且新帝疼爱敬王,太监们并不敢鉴于敬王是先帝后裔而有所怠慢。他们一一却身退了出去。宝琛不停的叨叨:“污秽之地,陛下贸然驾临,奴才惶恐。”
皇帝的神色看不出心情,只说闲来无事顺道过来坐坐,宝琛有点莫名其妙,皇帝来内侍局不查账,不罚人,就坐坐?也算开天辟地了。
宝琛替皇帝蓄满了茶,容均食指探了探画珐琅冰梅纹菊瓣式执壶的温度,点头‘唔’了一声:“你还记得朕的口味。”
搅玻璃蕉叶式三足杯里的茶叶碎沉在底部,容均微微抿了一口之后,便起身往外走,宝琛弓身送行:“陛下慢走。”
容均没言声,双手负于身后,沿着内侍局的墙根,走到了尚仪局的地界,隔了一道墙,听到绿意关切的问红衣:“你怎么样,没事吧?”
绿意欲言又止,斟酌再三道:“你,认识那个神官?”
红衣背靠着墙壁,叹了口气道:“谈不上认识,我也不想认识他。”
绿意道:“今天看来,神官人还挺不错的。”
红衣哼的一声:“不错?我知道,宫里好多宫女都倾慕于他,那又怎么样,改变不了他人渣的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