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心中一阵酸涩:“罢了,也别谈谁对不起谁了,你既与她姐妹相称,情意深厚,以后便把名字改了吧,张福什么的,俗气,不好听。”
“那依大王的意思?”张福如喜出望外,强压住上扬的眉毛,问道,“妾身以后叫什么?”
“叫……”大王瞥了一眼碎掉的玉,目光又移向她的耳垂,上面有红衣送的珍珠坠子,他道:“叫张玉珍。”
“张玉珍?”
“对,玉珍。张玉珍。你喜欢吗?”大王探手取下她的耳环,“这耳环,从前是你和她一人一只,往后便是你我各存一只吧,你意下如何?”
张福如猛不迭的点头,又哭又笑:“妾身喜欢。”
张福如抹了一把眼泪,蹲在大王跟前,头枕着他的膝盖道:“以后妾身就叫张玉珍,大王不要伤心,没有红衣,我会代替她陪在你身边的。我给您讲红衣从小到大的故事,有很多很多……”
大王淡淡一笑,看张福如头发顶还是湿的,嘱咐下人道:“带淑媛去洗漱吧,着凉了不好。”
“哦,还有。”大王嘱咐张福如,“以后你就住绿琴堂吧,那里离寡人的思政殿近一些。”
张福如满心欢喜,掩不住上扬的嘴角,这情景让大王心中更是五味杂陈——红衣,红衣从没有因为他的恩惠感动到喜极而泣,他不过只是随口给张氏改了个名字而已……或许就像张氏说的,红衣得到的太容易了,才那么不珍惜他的给予。相反,张氏惜福得多。
张福如在宫人的引领下退了出去。大王一个人留在香远亭,不知为什么,空气里好像有红衣身上的味道。他伸出手去抓,但什么都没抓住。
脑海中残存着红衣刚才义无反顾奔出景福宫的身影,和张福如离去的方向背道而驰。
一个进宫,一个出宫。
张福如头顶着大王赐予她御寒的外衫,下人们还为她打着伞,她依旧冷的牙齿打颤,“没关系。”她告诉自己,“你说的对,岳红衣,是很冷,冷极了。但即便是冻死,我也要冻死在最高的位置上,我不要给人做一辈子的衣服,人各有志,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她含笑踏上绿琴堂的台阶,得意洋洋的进了殿。
与此同时,红衣冲出了宫门,面对黑压压的百人军队,她有些不知所措,袁兴赶忙上前来,有礼道:“姑娘,爷等候您多时了。”
红衣有些怯怯的问:“那他人呢?”
她一紧张就捏手指,这阵仗,看情形也知道非同小可,她试探的问袁兴:“那个……这位大哥,我想请问一下,容均他……”她斟酌再三,道:“他官很大吗?”
袁兴愣了一下,脑子飞速运转,这姑娘居然敢直呼王爷的名讳——容均!
乖乖!
容均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叫的。
一般不是叫二爷,就是叫公子均,没谁斗胆叫容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