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无可奈何,只得在济善堂里等消息,急的拊掌乱转。
与此同时,张福如前脚才回到旧府,翌日,宫里头便派人来传话,说是要把孩子带进宫,不得有误,几乎不给她喘息的时间。
张福如心中简直恨出了血,她望着六个月大,糯米团子似的孩子,忍痛把孩子递给尚宫,但是暗中在孩子的屁股上掐了一把,孩子登时大哭起来,张福如赶忙一把抢过,抱着孩子细心哄慰,一边对尚宫道:“尚宫大人,请您发发善心,再等一等!他才出世不久,那么小,又认生,平时只我一人照顾她,现在他定是感知到,他要离了我……舍不得我这个当娘的!”泪水模糊了张福如的视线,她不住的恳求:“尚宫大人,求您多给我一点时间吧,我会哄好他,您让他缓一缓。”
“不行。”上了年纪的尚宫是大妃身边的老人儿,一点不留情面,不管不顾的一手抢过孩子:“宫里有最好的乳母,最好的医官,中殿娘娘温柔善良,会给孩子最好的呵护,况他又是大妃的孙子,难不成还会苛待于他不成?!淑媛娘娘您就放心吧。”
张福如那一记掐的狠,又或者真的是孩子离开了熟悉的环境,一到了尚宫怀里,便啼哭不止,毫无停下来的趋势,好几次差点噎住自己。
张福如心疼不已,拉着尚宫的手求情:“嬷嬷您也看见了,求您大发慈悲,这孩子现在的情形无论如何是进不了宫的,就算去了,也徒给大妃增添烦恼。请您回去禀明大妃一声,就让王妃费心,来这里抱抱他,和孩子亲近亲近!待他们母子相熟了,孩子便不畏惧进宫了。且我自出了产褥期,都没有贴过产图,尚宫您说说,这是不是不合规矩?王妃她御下宽厚,怎会不知道历来妇女生产的风俗呢!就当是我恬不知耻吧,劳烦您转达王妃来此走一趟,替我贴个产图,全为了保孩子的平安,那时候有了神明庇佑,孩子兴许就不哭了,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尚宫被说动了,再加上张福如塞了好大一袋银子,尚宫叹了口气放下孩子道:“行吧,中殿没有生产的经历,小娃娃哭成这样,强行抱回去也是白搭,反倒难为了中殿。还不如我去向大妃讨个主意,届时王妃到来的话,你可要做好准备功夫,不可怠慢了王妃。”
“是。”张福如低头哈腰的恭送,望着绿色宫装渐行渐远,她的唇角缓缓绽出一抹戾笑。
不出几日,闵氏便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抵达世子旧府,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大妃来了。而张福如已经在那里恭候了。
仙罗冷的早,一入秋,空气里便有了丝丝寒意。
为了御寒,王妃的绿色圆衫里特意加塞了保暖的棉,袖口银鼠皮出锋,原本素净的脸,被硬生生衬托出几分清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