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太监立刻变了脸色,诚惶诚恐道:“姑娘千万别这么说,大王会怪罪奴才的。”
红衣柔柔一笑:“可我还是要那个小内官来伺候,这是一。”
“二,是我和云韶府的行首约定,请女乐们上门来歌舞,时候到了自然会通知你。至于我的服制,你不该来问我,而该去问你们大王,你说是吗?”
内官讪讪道‘是’,出去的时候,还小心带上了门。夜里红衣入睡,外间也有内人侍寝,一切按宫里的规矩。
到了后半夜,大王来过一次,内官和内人们都诧异万分,大王做了个‘嘘’的手势:“不要吵醒她,我看看她就走。”
两边侍立的内官各从一边轻拉开门,大王蹑脚走了进去,在红衣跟前蹲下,看她睡得像个孩子,嘴角禁不住微微勾起,把一份文书塞在她的软枕下面,拘起手指轻轻抚了抚她脸庞,自言自语道:“醒来了看见这个一定很高兴。真想看你微笑时候的眼睛……”
红衣嘟哝了一声,眼睛眯开一条缝,见到朦胧的影子,但翻身继续睡。
大王便在角落里又干坐了一会儿,期间只做一件事,就是看着她睡,好像这样看到地老天荒也不会厌倦。后来没法子,时辰到了,不得不离开去上朝。
翌日醒来,红衣揉了揉眼睛,手摸到枕头下的信封,拆开一看,竟是她的释奴文书,从此除贱还良!
红衣把文书按在胸口,咬着嘴唇,情绪几番激荡,长久以来压在她心上的阴霾终于散去,一时悲喜交加。
她知道夜里应该是有人来过,问了内官,内官答说,大王来过。
红衣侧目:“为何不叫醒我?”
内官道:“大王不让,说怕饶了您清梦。”
红衣默默点了点头,又别有深意的看了那个太监一眼,不几日,红衣的新衣服果真如期送到,有竹青色,湖蓝色,丹红色,茜色,月白色等裙子各一条,配上贴金箔的赤古里,外罩有紫色、蜜合色以及牙色的唐衣,肩上和胸前各有团花,袖口镶金边,并绣以米珠。
还有一件绿色圆衫,间福寿二字,补子是茶色的,胸背上有烫金的双凤纹。
红衣暗暗一惊,绿色圆衫一般只有王妃和公主才有资格穿,虽然也有开恩惠及翁主和命妇的,但极为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