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不能杀了她啊!”红衣心酸道,“她毕竟是你的亲姐姐,你自己也说了,她对你是有恩的,起码她把你养大了……”红衣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她不是圣心泛滥的人,因为在她心里也认为齐承娘做的很过分,她相信,如果承娘只是夺走顺娘去柔然的机会,顺娘不至于下此狠手,关键还是那个叫青山的男人,死了。
从此以后,顺娘活着,也不过行尸走肉。
承娘的嘴唇惨白,显然失血过多,红衣再懒得听顺娘发泄,每个人都有痛苦,不是只有她最痛,现在是争分夺秒的时刻,恩怨情仇就暂时搁置一边吧,她对容均道:“帮帮忙,求你把她送到营地里医治好吗?我抱不动她。”
顺娘却挡在了容均和红衣的中间,对红衣道:“红衣啊,你就当什么都没看见吧,好吗?反正她也救不活了。”
“你当什么都没看见,我们……一切照旧。”她瞥了一眼身后的容均,意味深长道:“你会你的情郎,我绝不说出去,你也放我一条生路。”
红衣眯起眼睛,好看的杏眼危险修长,有一种生人勿近的森冷:“齐顺娘,你是很可怜,但是我警告你,不要试图诬陷我,我没有在这里会情郎。你要是敢——”
“你不就是怕让大王知道吗?”齐顺娘仿佛抓到了红衣的弱点,“你放心,你不说,我不说。将来你当了大王的御嫔,我也跟着沾光!”
“你胡说什么!”红衣愠怒,“疯子!真是疯子!她可是你的亲姐姐!”
红衣摇头:“对不起,我做不到见死不救。没错,我不认同她对你的做法,但是你——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红衣朝容均看过去,后者点了点头,刚迈出一个步子,齐顺娘便过来挡在他身前,踮起脚尖,以一种很暧昧的姿态,凑到容均的耳根旁,声音压得极低:“王爷,别以为换了常服我就认不出你来。刚才跳舞的时候,我在前排,就在你的王座之下,看的分明。我知道你是谁。你说,我要是告诉岳红衣你的真实身份,她会怎么样?你知道她这辈子最恨的人是谁吗?你知道的对吧!”
容均的背蓦地一僵,但是除了他自己,谁都没察觉出异样来,他冷冷一笑:“那又怎么样,你倒是告诉她啊。”
齐顺娘仔细打量容均神色,见他果真不为所动,懊恼的咬住下唇。
容均一双厉目盯着她,语带威慑:“我平生最恨被人威胁,何况还是你这种人。”
“再说了。”他的神色浑不在乎,显得漫不经心:“你以为她是谁?未免也太高估她的价值了。聪明的,就该知道用什么态度跟本王说话。”
齐承娘吓得后退一步,骨子里的卑微让他对上位者有天生的敬畏。
容均绕过她,走到红衣跟前,蹲下身仔细检查齐承娘的伤势,看到出,红衣已经竭尽所能的帮她止血,但是容均探了探她鼻息,两指又搭在承娘的颈间,对红衣摇了摇头。
红衣一直扣住承娘的手腕,感觉到她的脉搏越来越弱,她很难过,顺娘口中的承娘那么坏,可起码在教坊的时候,不管是顺娘还是承娘,她们都没有欺负过她。
承娘的手指动了动,红衣估摸着她是有遗言要交代,忙凑过去,承娘气若游丝的叮嘱红衣:“让她,去吧。去柔然吧。放……过她。我……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