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看到顺娘蓝色的裙子上,腹肚处破了一个洞,鲜血正汩汩的往外流,她仰头对惊慌失措的‘齐承娘’喊道:“你疯了吗?你要干什么,杀人灭口?毁尸灭迹?她可是你的亲妹妹啊!”
抬头的瞬间,红衣发现‘齐承娘’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了起来,并且手里拿了一块尖尖的石头,作势要冲她的脑袋要砸下来。
红衣一时来不及闪避,瞳人因为惊恐而瞬息放大。
千钧一发之际,从角落里飞出什么东西,打中了‘齐承娘’,她疼的整张脸都扭曲,弯腰捂住手腕的位置,石块也落了下来。
红衣回头,正想埋怨他为何不早出手,容均却从暗影里走出来,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带着几分戏谑道:“我不救你你也有本事自救不是吗?你刚才可是说的掷地有声——不需要我的同情和帮助,你会自己想办法。”
确实,红衣手指上的机簧已经开动,‘齐承娘’只要敢靠近她,她就划了她的脖子,到时候看谁先死。
红衣挺诧异的,原本以为容均蛰伏于原地,是打算站干岸的,没想到他眼睛那么尖,连她如此微小的动作都不放过,特别是她还背对着他。
在红衣扯了自己身上的裙子给顺娘包扎伤口的时候,容均背着双手施施然走到‘齐承娘’跟前,居高临下的俯视她:“你胆子不小啊,杀人害命!你以为这里是你们仙罗,由得你为非作歹?!”
‘齐承娘’噗通一声跪下,哭的梨花带泪,啜泣道:“我也不想的,我不是有意的。求爷不要告发我。”说着,抱住容均的大腿,头靠在上面,模样楚楚可怜道:“求爷怜惜奴婢,不要告发奴婢,奴也是逼急了一时错手。”
“哦?”容均俯身扣住‘齐承娘’的下巴,指间发力,疼的承娘龇牙咧嘴,“那你想杀那个多管闲事的傻妞总不会是一时错手吧?”
红衣不屑的朝容均的方向撇了撇嘴,话却是对着齐承娘说的:“嗳,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勾引男人?”
说实话,红衣从来不说诸如‘勾引’之类的话,她觉得是对女子的贬辱,尤其是自己也是个女的,就更加不喜把这类词挂在嘴边,要是连女子本身都开口闭口的勾引你啊勾引他的,骂别人的时候,不也同样自轻自贱!是以从不效仿,但今天实在是忍不住了,对着‘齐承娘’没好气道:“顺娘命在旦夕,你这个当姐姐的好意思吗?”
“顺娘那么温柔,她到底哪里得罪你了?就因为她今夜舞跳的出色,你这个当姐姐的便眼红至此?非要了她的性命不可!”
‘齐承娘’闷哼一声,看着红衣竟然笑了,接着越笑越大声,到最后竟分不清是哭是笑,只有怪异的‘咯咯……咯咯……’
“顺娘,顺娘!你口口声声顺娘顺娘……你可知谁才是真正的齐顺娘?谁又是齐承娘?嗯?”她走到红衣跟前蹲下,指着自己的鼻子,用红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口吻道:“红衣啊,岳红衣!我才是顺娘,我才是齐顺娘啊!”
红衣怔住。
“我才是齐顺娘!”她扬声高喊起来,“岳红衣你这个大笨蛋!”
这一次,眼泪好像是真的,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大颗大颗的落下,“这世上有谁,会让自己的亲生妹妹和她一样去做伎女?嗯?我问你,你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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