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兰贞现如今几乎成了云韶府伎女向上爬的励志模板了,只要提到郑兰贞,就没有不羡慕的。但宝镜还是保持着最后的清醒,她望着张福如虚与委蛇的笑,也反握住她的手道:“你的好意我知道了,且容我想想。”
张福如知道她心动了,幽幽笑道:“当然,你好好想,不过时间不多了,你最好快些下决定。”
宝镜起身向她行礼:“一定会尽快给尚宫一个交代的。”
说完,出了琴梧,红衣在外面等她。
一行人启程回到云韶府,红衣闷闷地不说话,霜打了茄子似的,宝镜问道:“你怎么了?”
“出来的时候还活蹦乱跳的,才一会儿就跟死了爷娘一样。”
红衣摇头说没怎么。
宝镜‘嘁’了一声:“不说拉倒。”
红衣闭上眼,头倚在轿框上,疲惫极了。
轿子摇摇晃晃的,宝镜看她一脸心如刀割的样子,忍不住道:“帘子都送给大王了,你的心意他收到了,怎么还不开心?”
奇怪的是,红衣这次居然没有否认,眼神恍恍惚惚的:“宝镜啊,我是什么身份,能肖想大王吗?做人还是清醒点好。”
“你开口闭口‘清醒’‘清醒’!可人活得太明白,又有什么意思?”宝镜喜爱的抚摸着手中的扇子,“我最近从书上看到一句话——和有情人做快乐事,不问是劫是缘。你说呢?”
红衣却摇头轻叹:“还有一句话——爱如逆风执炬,必有烧手之患。”
“难不成就因为怕烫手就一辈子当缩头乌龟?”宝镜不认同。
“命该如此,就该认命。当初这话是你跟我说的呀。”红衣笑道,“怎么我听了你的话,你反倒又改了主意?怀疑我和大王暗度陈仓而恨我,欲置我于死地的是你,而今劝我奋不顾身的也是你,你到底想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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