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福如被他说的满脸通红,春画就是春宫图,一般女子谁会有那个东西!
即便是云韶府,也是收起来的,直到童艺们要盘花草发式前才拿出来由训育妈妈细细的讲。
张福如道:“我想看看其中是否有一篇说棠棣花的。”
“棠棣花……不就是说兄弟阋于墙的。”张瑄不甚在意的掸了掸官服。
“不,一定不止这样。”张福如单手握拳,“世子不会无缘无故的和她提到棠棣花,叔父,请您好好想想,《诗经》里可还有其他关于棠棣花的记载吗?”
张瑄摸了摸后脑:“一把年纪记不清了啊……”
“都怪我。”张福如懊恼:“当时情况紧急,没能记住世子念得全部内容。不然一定能查到。”
张瑄拨弄着手上的扳指:“为什么,你一提到她,便如临大敌?不过区区一个小姑娘而已,就算她爱慕世子,也兴不起什么风浪来。倒是你,世子大婚,宠幸的不是世子嫔而是你,多大的荣耀!整个汉阳城都知道。但事后呢?你竟然连景福宫都进不去。你是不是该操心操心你自己?”
“进进出出总被人叫张内人很有脸吗?不觉得尴尬?难道一辈子困在世子府里当一个内人?”
张福如郁郁道:“叔父教训的是,我也正一筹莫展。所以才会对那小姑娘格外留心,不是我杯弓蛇影,是叔父您……不知道这其中纠葛,世子与她——”张福如闭了闭眼,深吸口气道:“这件事只有我和世子知道……因为我,我是用了不能言说的,连世子都觉得蒙羞的伎俩才得以承宠的。”
张福如伏案难过道:“如果不是连世子都觉得丢脸,怎会至今都不给我一个说法,并将我幽居此处。”
“我连一个承恩尚宫都不算。进出都受到限制,哪怕赐我一个淑媛也好啊。”张福如觉得憋屈极了,用手捂住半张脸。
“一个从四品的淑媛你就满意了?还特别尚宫?”张瑄‘嘭’的一掌拍在手边的剔红牡丹香几上。
“你就这点出息?”张瑄道:“现在阖宫戒严,世子忙着治丧,当然想不到你。就是想到了,也不能做。你和世子的丑闻闹得沸沸扬扬,风口浪尖上,要是把你提上来,岂不是要了你的命?就算你不要命,世子还要脸。”
“也就是说,世子对我,是另有安排的?”张福如满怀希望的看着张瑄。
张瑄道:“没有把你赶出去,而是让你在世子府住下,至少证明世子不打算赖账。且他还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安心等着吧。”张瑄冷冷睇她一眼,突然一把揪住张福如的领子,提到跟前道:“我的好侄女啊,你叔父我培养你可不是为了让你当一个小小的淑媛的。你要是只有这点雄心壮志,我会另外安插人到世子身边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