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端粥的手有些不稳,换了个姿势,就听宝镜继续道:“为了尽快稳固地位,大王的丧事一结束,世子就会即刻动身前往大覃,不过近几日忙着为大王治丧,已去信请求延缓抵达。”
红衣‘嗯’了一声,宝镜亲热的坐在她身边,用手抚着她的头顶道:“这样一来,我就能留下来多照顾你几天。”
红衣语气淡淡的,疏离道:“谢谢。”
宝镜亦是有心理准备要吃闭门羹的,不过红衣对她没有太抗拒,情况总算不是太坏,她伸手探了探红衣的额头,心里不确定,嘴上却道:“嗯,没事了。”
“不过保险起见,呆会儿我再让大夫来给你探回脉。”
“不必麻烦了。”红衣小声道。
“不是我想麻烦。”宝镜道,“是行首大人的意思。而且……”宝镜抿了抿唇,“现在阖府上下都觉得是我欺负了你才叫你病的,我呢……”宝镜爽快承认,“与其叫她们戳我脊梁骨,不如把你给治好了,省的我惹得一身骚。恶名在外,你当好听嘛……”
没待宝镜说完,红衣就道:“好的,我明白了。我会配合你。”
“你——!”红衣这般油盐不进,宝镜也无可奈何,想了想,心头一动,端了一张哭丧的脸,扑通一声,给红衣跪下了:“没错,你怪我是应该的。我羞辱了你,对不起你,也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让你原谅我,你打我骂我是不能够的,我这就跪回你,你满意了?”
红衣看着这声色俱佳的表演,一口粥差点喷出来。
宝镜这是非要逼人原谅她,还指明了不能打她骂她,红衣苦涩一笑:“你不必如此,我一个贱民,不值得你如此低声下气,倒是张福如,世子一旦成为大王,她的身价自然水涨船高,你有时间和我一个外邦女奴厮混,不如和张氏多打打交道,对你有好处。”
宝镜用袖子捂着眼角:“你说这话就是存心刺我了。”
“没有。”红衣诚恳道,“实话。我说的从来都是大实话。”
“和张氏交好,好过与我浪费唇舌。”红衣环顾四周,起身穿好了衣服,她发了一身汗,又睡了好几天,脚下虽还有些轻飘飘的,但已感觉好多了。
宝镜见她要走,连忙挽留。红衣道:“我是什么身份?没有住在你阁楼里的道理。你待我的心意我知晓了。承蒙抬举。”
几个小丫鬟见状,忙帮腔道:“红衣姐姐,你不知道,你生病的时候,可急死我们姑娘了,她从来不动手的人,亲自给你换衣裳,夜夜守在你床头,就怕你有个闪失。”
“是吗?”红衣回头,对宝镜虚虚一笑,“真的谢谢你了。宝镜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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