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镜听了很不服气,伎女已经饱受诟病了,居然把她们和天桥底下的杂耍艺人相提并论,正好福如来看她们,宝镜的这一腔邪火全都发泄到了她头上,阴阳怪气的刺她道:“张闺秀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呢!我们云韶府庙小,哪儿容得下您这尊大佛!你还是去伺候你的一品大员夫人吧。金闺秀可是未来的世子嫔,我们区区两个舞姬,就不劳烦您大驾了。”
红衣在一旁耷拉着脑袋叹气,关于宝镜和福如,她都不知劝了多少回了——自从上次宝镜梳拢,张福如半道撂挑子之后,现在宝镜每一次看到她都是好一番冷嘲热讽,或者干脆置之不理,常常弄的张福如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女孩子一旦有心结,说解开很容易,可根深蒂固了,天天都能翻出旧帐来,唇枪舌战。
张福如被怼的满脸通红,宝镜又呛她:“还待在这儿干什么?又没你什么事,你是能歌啊还是善舞呀?该干嘛干嘛去,我们不得空招待你。”
福如的嘴唇轻轻翕动,最后气的一跺脚,含着泪跑了。
第25章 潜龙勿用 能被人利用也是一种本事……
最后还是红衣做和事佬,找到福如,劝慰道:“你别和她一般计较,她现在的压力特别大,一个人要养活我们所有人,你多担待一些。”
福如手里绞着衣裳下摆,埋怨道:“这里人人都有苦衷,好像就只有她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红衣把她们遇到的困难告诉福如:“她着急上火是在所难免,我都受了好大一顿排揎,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脾气,改明儿你送点下火的金银露过来给她喝就好了。”
福如瓮声瓮气道:“现在你也会说她这个脾气了,你说咱们当初怎么就瞎了眼,以为她是个好相与的?现在想想,牌儿不大,排场很大,脾气最大。真真叫人忍无可忍。”
“好了。”红衣拍了拍福如的手,“别净想些没相干的,你的当务之急呢,是想想你作为金闺秀的手母该怎么帮她在世子嫔初捡择中夺魁,到时候贞敬夫人可有的感谢你了。”
“也是。”福如咕哝,“我将她当姐妹,她将我当跟班儿,我一个中人纡尊降贵的我犯的上嘛,我都没嫌弃她,她倒蹬鼻子上脸了。以后我再不受她的气了。”
“你嘴上说说。”红衣用手戳她,笑道:“明天可还要来看我们呀,我等着你给我送吃的呢,最近饿的慌。”
福如看了看她胸脯:“你长个儿呢,是要补补。”
红衣用手捂住她眼睛,嗔道:“你看哪儿呢,你这个邪心眼。不让你看。”
两个人嘻嘻哈哈打成一团,福如念在姐妹一场,开心的时候总归比不开心的时候多,第二天照例去看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