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大概还不知道明月就是黄真娘吧?你看看你那点儿出息,琴棋书画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梅窗看着宝镜发愣的表情,不屑道:“你只知道名伎明月,但那只是她的艺名,她本名黄真娘,连跟着你的奴婢都会她的诗,为你解围而临时作的词,唱的就真娘的作品。”梅窗点着宝镜的脑门,“你说说你,失败不失败?”
梅窗说完,大踏步出去,看见门外跪着的红衣,俯身耳语道:“这就是你的好姐妹,怎么样?”
红衣周身一震,没有说话。
不久之后,烟秀前来劝说宝镜。
宝镜披头散发的坐在地上,心灰意懒道:“想笑就笑吧,我要是你,一样会落井下石的。”
“我没你那么无聊。”烟秀轻轻挥舞着扇子:“我只是来给你提个醒,这世上的人呐,从来没有谁能够一步登天的。”
“你觉得嘉善大夫不够资格做你的入幕之宾,那你想怎样?正二品的资宪大夫?还是正一品的兴禄大夫?”
宝镜含着泪抬头,望向烟秀:“姐姐您不是伺侯过燕山君吗?可否把我引荐给其他大君?光海君?晗光君,我都愿意的。我不敢说自己做得比你好,但起码不要丢一个芝麻官给我,这样的话,以后哪个真正的达官贵人能看的上我!”
“我这条路真不知道该怎么走下去……”宝镜掩面哭泣。
“嘉善大夫好歹是朝廷的从二品大员,在你眼里居然成了芝麻小官?”烟秀惊叹:“宝镜,你的胃口可真的不是一点大啊!实话跟你说吧。你今天的舞跳的虽然有缺陷,但胜在歌声可圈可点,花香又是点睛之笔。所以嘉善大夫才轮的到你。要不然,今晚可能是五品、六品、七品,甚至八品、九品,也就是你口中真正的芝麻小官。”
宝镜坐在那里,双手抱着膝盖,小声道:“早知道,我今日何苦出这风头,不如一败涂地。”
“你有的选吗?”烟秀觉得她冥顽不灵,“你既然选择了这一条路,就该想到会有今天这样的局面。难不成在你眼中,只有大君们才有资格?还是世子?又或者大王?”见宝镜沉默,烟秀道:“别真被我说中了。你想做王的女人?你一个伎女,也妄想做王的女人!太不自量力了!你奉承话听多了便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吧?!”
烟秀站起来:“即便如我当年一样一举成名,我也不是可以为所欲为的,不但要伺候一品大员,大覃的使官过来,我也要一样要出去赔笑,你如果想要不一样的命运,从一开始就不该走这一条路。”烟秀指着门外的红衣,“你看到她没有?她毁了自己的脸都不肯做伎女,她给我做人墩子,让我吐一身,你行吗?你能像她那样卑躬屈膝,低到尘埃里,人人都能踩上一脚吗?如果你不行,那就好好的做你该做的事,走你该走的路,不要好高骛远,怨天尤人。因为做伎女,是你自己选的。”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