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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咖啡太淡了,请重新冲一杯。”一位太太和空姐说,同时安抚孩子,“宝宝,安静一些。”

她觑了眼,糟糕,又是那个熊孩子。

他捂着耳朵,声音尖利:“妈咪,我不舒服。”

“你吵到别人了。”太太抚着他的背,“小声一点,不要乱动。”

黛安对这样的家长颇有好感,递过去一片口香糖:“要不要这个?会好受些。”

“谢谢。”太太客气地接过来,递给孩子,“不能吞下去,知道吗?”

孩子笑嘻嘻的钻到母亲怀里。

另一边,有个男人从名片夹里拿出一张照片,塞进空姐的领口里:“想联系我的话,打这个电话。”

空姐露出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先生,您还有别的需要吗?”

男人笑笑:“等你电话。”

黛安隐蔽地翻了个白眼,故意挤过去:“不好意思,让一让。”

空姐顺势走到下一个客人的位置。

“女士,有什么能帮您的吗?”

这个位置上的女人高且瘦,穿着大红底的高跟鞋,敷面膜,正在涂指甲油:“给我一瓶矿泉水,要冰的,不能太冰。”

“好的女士。”

黛安回到座位上,舒口气,继续翻书。

接着,空姐开始分发餐食。

面包、蔬菜沙拉、奶油蘑菇鸡肉浓汤、炸鱼、牛排、意大利面、两块小蛋糕、一份水果、一盒酸奶。假如需要的话,空姐还可以给一个冰激凌球,草莓和香草口味。

平心而论,这是很不错的餐点了。

黛安决定先填饱肚子,再继续攻克该死的阅读理解。

她注意到,小公主没有起来吃东西。

老板说:“等她睡醒再说。”

黛安和助理交换了一个八卦的眼神。

他们吃完,许多人选择关上灯小睡一觉,或者看会儿电影。黛安也撑不住,戴上耳机听歌小憩。

不知过了多久,这回轮到喝掉的汤作祟,逼她上厕所了。

黛安瞄眼卫生间的灯,红的,但很快变成绿色,里面的人出来了。

她大喜,赶紧过去,生怕被人抢先,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匆忙,不小心撞到了什么人。

但她没在意,着急地进了卫生间。出来方才记起,想道个歉,却见座位上的人仍然在熟睡,似乎并未被吵醒。

黛安正要离开,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又瞄了一眼。

对方闭着眼睛,头靠在软枕上,整张面孔呈现出一种……她无法描述,也很难形容的感觉。

她毛骨悚然,不敢多看,快步回到了座位上。

“黛安?”简静醒了,正在愉快地用餐,问她,“你怎么了,看起来不太舒服的样子。”

黛安无法描述内心的感受,也怕吓到小公主,勉强笑笑:“没什么。”

“你的身体不是这么说的。”简静喝了口咖啡,切开牛排送进嘴里,大概是觉得没味道,又撒了好多的黑胡椒,“不舒服就休息一下。”

她瞄了眼小憩的康暮城,做口型:“康总不会说的。”

黛安摇摇头,试图将注意力集中到书上。可英文字母在眼前跳迪斯科,硬是不肯进入脑子。

她终于忍不住,对简静说:“那边那个乘客,怪怪的。”

简静把面包塞进浓汤里,问:“哪里怪?”

“他一动不动。”黛安倾诉,“好吓人,该不会是有什么病吧?要不要和空姐说一声?万一生病是不是要临时降……简老师?”

她惊讶地发现,简静像是听见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