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庭了?”
秦韩迎上大步走进办公室的唐思明,“结果怎么样?”
唐思明叹了口气,摇摇头。
“我就知道。”秦韩眉头紧皱,“这个孙三阳是怎么了?她其实完全不必......”他看到唐思明的眼神,后面的话咽了回去,“好我知道了,我说多了。”
唐思明坐在沙发上,闭上眼睛,眼角的褶皱轻微舒展,“就差一锤定音的事了,已经拖了半年,不会再拖,趁现在舆论对她的恶评越来越多,尽早解决也能让外面那群还蠢蠢欲动的人死了那条心。”
秦韩点点头,“对了,陆藏醒了,说要去旁听。”
“都要结束了还去什么?别让他折腾了。”唐思明看了一眼时间,叹了口气起身,“再说,他什么身份坐进去?”
秦韩抿抿唇,“他说是......被告家属。”
“家属个屁!”唐思明气得一巴掌拍在桌上,“给我把他锁在办公室里!疯了!他这个疯子!”
几乎是意识恢复的瞬间,疼痛也随之袭来。
陆藏站在窗边已经二十分钟了,晕眩地感觉还未褪去。
全身如同散了架一般的疼痛,即使只是简单的站立,也感觉只要轻轻碰一下就会再次倒下。
可是他还是站着。
他不仅要站着,还要走上法庭。
“嘿,你......”秦韩从门口停住,看着站在窗口的男人瘦削的背影,面前仿佛有一面无形的屏障隔在两人之间,让他不能前进一步。
“你没事了?”他吞了口口水,问。
隔着五六步的距离,秦韩能看到陆藏耳下的伤口有血丝渗出纱布,他放弃和他对话,转而快步走向办公桌,从下面的抽屉里拿出纱布和酒精——当然,他没忘记在做这些之前先锁上门。
听到身后传来“咔哒”的落锁声,陆藏的手指动了动。
脑袋中的晕眩感没有好转,他的身子晃了晃,右手下意识撑在玻璃上,稳住了自己向前倾的身子。
“你现在状态不太好,还是坐着吧。”秦韩在他身后,手里的棉棒指指他耳后,“你的伤口需要再消毒一次。”
陆藏用力转身,后背靠着窗户,转而正面对着秦韩。
他从来没有如此狼狈。
脸上满是初醒的疲惫,脑袋里是轰鸣声,耳朵充斥着尖锐的耳鸣,胸膛用力的起伏,双腿随时都会软下去——但即便这样,他的双眼还是死死地盯在对面的男人的身上。
终于,他还是撑不住,顺着窗户滑坐在地上。
“陆藏!”
坐在地上的男人比了个“止步”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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