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仿佛一盆冷水自陆藏的头顶浇下。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大家!两天没更!最近有点急事所以!请大家见谅!!今天五千+奉上!明天照常更新!
☆、私事
看守所的房间很小,单人间更是想象不到的压抑。可偏偏眼前这个女人在里面一住就是五个月,没有疯狂,没有吵闹,反而自得其乐。
陆藏的视线从墙壁扫到壁灯,再到小小的书桌,薄薄地床褥,最后回到孙三阳的身上。
“能不能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他的声音听上去有几分无力。
孙三阳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你们从前总盼着我多说,每句话恨不得拿回去反复分析,怎么,现在快上庭了,我没有研究价值了?”
“相反,现在有无数心理学专家在门口排着队要见你。”陆藏垂眸,“如果你想见,我可以帮你安排。”
“原来是这样。”孙三阳眼里闪过一丝了悟。
陆藏的心里,其实现在有些难堪。
上头点名让他来做她的思想工作,因为有一批国内研究犯罪心理和犯罪技巧的教授专家已经组成了一个不小的队伍,希望对她进行一个全方位的盘问。
他父亲把这件事告诉他的时候,还没讲完,他就果断拒绝了。
第一,她不可能答应。
第二,他认为这是一种侮辱。
即使是一名犯人,也有她的尊严和权利,他不是没看过这种类似“会诊”的形式,玻璃门外围坐了一群人,他们带着相机和纸笔,脸上带着疯狂的表情,用最深入骨髓的问题让玻璃门里面的人一点一点濒临崩溃。
他们会用自己或深或浅的知识去解读别人的思想,每个人不同的分析结果会让她的性格变得越来越模糊,越开越分散,最后就像“开膛手杰克”那样,留给世人的往往只剩下了他残忍的犯罪手法和过程,至于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还有多少人会在意呢?
但是最后,他还是来了。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只是一个借口而已,一个充分的理由,让他跨过亲人被杀的高墙,忽视理智的抗议,再次坐在她面前。
孙三阳盯着陆藏看了几秒钟,嘴角突然轻轻上扬。
“好啊。”她的语气很轻松,“正好我也想出一本自己的传记,如果可以,你再帮我联系几个文笔比较好的传记作家或者记者一起。”
陆藏猛地抬头,眉头紧皱。
“我想我确实有必要把我的一些东西留下来,比如说一些图纸,还有以前没发表的论文。”她眨眨眼睛,“我想这次,应该会有很多人想要署我的名字。”
他看着她略带调皮的眼神,一瞬间有些恍惚。
在杀他弟弟,还有其他人的时候,她也是这副表情吗?
陆藏回过神来,点点头,“好,我去安排。”
他打开自己面前的饭盒,饭菜的气味扑面而来,但他却没有一点食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