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命案的现场是一间废弃的仓库,门锁是撬开的,里面没有人生活的痕迹。
秦坛仰面朝天,双手交叉在胸前,做出忏悔的姿势。
他穿着整齐体面的三件式西装,每颗扣子都一丝不苟,手腕上有细细的绑痕,指甲里没有几乎没有灰尘或泥土。
警方已经联系了工厂的主人,他正在赶过来的路上。
索性现在还早,周围并没有什么人经过,警察顺利的封锁了现场。
“秦坛,男性,46岁,死亡时间大概是昨晚的十一点到一点之间,死亡原因是窒息。”现场法医手上一边动作一边说道,“根据目前的伤口可以判断,凶器是直径约为五毫米的绳索,具体材质还需要回去化验伤口上的物质才能给出结论。”
女法医一边说,一边起身看了一眼站在她身后的张武城和陆藏,弯腰掀开秦坛的袖口:“我们还发现了这个。”
男人的小臂外侧,用鲜红色的颜料画了三个大大的太阳。
三阳会。
陆藏的脑海里瞬间闪过这个词语。
“是油漆。”女法医说道。
陆藏立刻朝四周看去,墙面、地上,视线扫过仓库的每一寸。
“不用看了,其他地方都没有。”女法医双手叉腰,说道,“他们只在他身上留下了标志。”
“他们?”陆藏敏感的捕捉到了她的用词。
女法医点点头,蹲下身,带着白色橡胶手套的手指轻轻搭上尸体勃颈处的伤口处点了点,抬头对陆藏说:“这里的伤口明显有重叠,而且用力的方向不同,应该是有三个人以上从三个不同的方向勒住他的脖子同时用力,最终导致死者窒息而亡。”
陆藏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狠狠皱起眉头:“是仪式。”
他想起孙三阳曾经打趣别人把她当邪教,现在恐怕已经出现了这样的苗头。
“确定和她有关吗?”张武城也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问站在身边的陆藏。
陆藏沉默了半晌:“百分之九十。”他虽然不想承认,但现在现场表现出的所有特征都指向孙三阳的名字。
而且尸体下面散落了一地的撕碎的书页更是证明了这一点。
女法医站在原地有条不紊的指挥着工作人员把秦坛的尸体装进袋子里,尸体下面的那些书页也被收进了袋子里,他面前是胶带和粉笔勾勒出来的轮廓,不过没问题,凭这些他的脑海里也能把现场还原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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