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藏的手掌按在文件夹上,修长的手指敲打着细滑的表面。
他朝她点点头,回道:“你好。”
孙三阳的目光饶有兴致的从他身上滑过,好奇地问道:“你好像才辞职不久......据我所知,检察官辞职后两年以内不能从事律师这个职业的。”她转头问旁边的申江,“你给他开后门了?”
“我哪敢啊。”申江哭笑不得,“只是两年内不能以律师身份担任诉讼代理人或者辩护人,他现在还算不上是律师,勉强可以说是实习生。”
“没带过年纪这么大的实习生吧?”孙三阳难得开一句玩笑。
申江看了一眼陆藏,点了点头:“反正做你的律师,算是我生涯中最轻松的一回了,只要跟着调查进度走就没问题。”
陆藏突然“啪”地一声打开面前的文件,文件夹打在桌面上,发出一声巨响。
申江要说的话被打断,他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忍不住心里翻了个白眼。
他昨天找上门的时候,丰富的履历让他们事务所的董事长一眼看中,留了下来,并且在最后还提出了一个要求,那就是作为实习生参与孙三阳的案子。
孙三阳的案子,本就是他自己当初一意孤行地接下来,差点和事务所闹翻,如今他经常往看守所跑,董事长更是看他越来越不顺眼,现在有个人愿意参与进来,他自然是千般的不乐意,但是陆藏也算得上是有名的官二代了,来自己这儿求职,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董事长当下给陆局长的秘书打了个电话说了这件事,秘书也很快有了反馈——随他去吧。他便答应了,也没打招呼就直接把人划给了申江。
申江彼时刚放下董事长的电话,陆藏就已经站在了门口,把自己的档案往桌子上一放,居高临下的就是一句话:“我要见她。”
孙三阳也因为这声巨响看向陆藏,只见他飞快地翻着资料,眉头紧皱。
“你在律师这边给的资料还不如给警察的多。”他瞥了一眼申江,再淡漠地移开,“做你的律师,也算是可怜了。”
“我的律师是为了让我脱罪,那你呢?也是为了让我脱罪吗?”她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问道。
她的护颈已经拆了下来,伤口只用一块医用纱布密密地遮着。
陆藏的视线落在纱布上,突然回想起那天发现她的时候,他看着她白的几乎透明的脸,掰开她的护颈,看到鲜血渗出纱布时的情境——伤口一定很深。
他垂眸,目光落在她纤细的手腕上,那里挂着一个黑色的手环。
“我相信,那些都不是你做的。”半晌,他突然抬起头,直直地盯着对面的女人,声音沉稳而磁性,“你只是帮凶,主犯另有其人。”
孙三阳的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光,似乎是对他这个结论有几分好奇。
她扯了扯嘴角,眼神从他脸上移开:“你很坚持你的想法。”她撇嘴,说话的语气有些敷衍,“那祝你成功。”
说完,孙三阳看向在一旁百无聊赖的申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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