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零一直默默看着她办案,偶尔给予一点小提示。但用不着他的时候,这个男人绝大多数会当一位缄默不语的智者,从不肆意炫耀他的智慧,让人相处舒适。
现在,想要调查什么?他发问。
叶殊回答:我需要调查许穆和死去女人之间的关系,他很有可能就是女人的金主,如果能证明这一点,就能说明许穆对沈颜没有爱意,他劈腿了,并且有杀人动机。可他之前处理地这么干净,又从哪里找到有关他和那个女人在一起时的蛛丝马迹呢?还有被许穆指使的纵火犯,他一定是那个小区里面的人,只要抓住了他,就能知道谁是幕后主谋而那个一心想要湎灭证据的人,一定就是杀死沈颜的凶手。
得奋不顾身地寻找突破点,即使成功的几率为零,叶殊如是说。
叶殊很累,这次由纪零开车。
他瞥了一眼副驾驶座上的叶殊,说:昨晚我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
梦?叶殊回想了一下,他昨天是蜷缩在她旁边入睡的,并没有异常动作,连噩梦也这么淡定吗?
我梦到一片漆黑的背景,底下可能是河,有水的潮腐味。一抬头,又看到了一个男人,驮着一具尸体,往下抛。
然后呢?
然后尸体漂浮在河面上,越来越近,凑到我的脚下,那是你的脸。
你是指梦到我死了?
纪零抿唇,梦和现实是相反的,但是我担心你,害怕你会有危险。
别担心,也不要相信梦这种东西。
那么,你相信这是预示吗?
叶殊皱眉,预示?
林肯被约翰威尔克斯布恩枪杀的前几天,也反复梦到了自己死亡的场景穿过白宫,听到有人哭泣。他询问守灵的士兵,死者是谁。结果对方回答他是总统先生,他死于暗杀,人的直觉真的是完全不可信的吗?
叶殊沉默了一会儿,不知该如何作答。
梦即现实?怎么可能。
不过,她确实是逐渐想起那一段段不敢去窥探的噩梦了。
纪零风轻云淡道:所以,为今之计就是,我把你绑架到私人别墅去,再找人□□你。每天我都会在家里陪你看书,做饭,种花养狗,除了离开我,别的事情你都可以做。
他话音刚落,蛛网一样粘着力很强,笼罩在耳廓上,隔靴搔痒似地撩拨着叶殊。
傍晚将至,压抑的天色将山脚下的屋檐挤地更低,舔出稍透白光的一道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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