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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念企图平复他的情绪,手掰动他的五指,淡定自若地用口形告诉他:我什么都不想要。

不想要,对对我这么好。

小白,你弄疼我了。

她开始慌里慌张,也忘记小白是个聋子的事实。

他的手越收越紧,几乎是乞求地问她:你想要知道什么?

你弄疼我了!小白!她厉声爆喝。

终于,小白像是有所察觉,松开了手。

他瑟缩成一团,语无伦次地道歉,最终抱紧了自己的头。

晚安。余念写下这二字,关上门,逃之夭夭。

她的确是有所图,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小白情绪的转变比她想象的要来得快,只要再加一把劲,应该就能破开他的心防。

余念回了房,门窗四合,只余下一盏台灯,散发暖光,伴着她。

说实话,她做这一行这么几年,从没见过小白这样的。

他望着她时,眼神纯净的像是一个孩子,毫无一丝伪装的情绪,是幼儿对长者的孺慕。

他渴求爱,并且,他没有说谎。

余念再次翻开档案,一天不看,黄纸袋上已有浅浅的纸屑粉。这种材质的确是容易破碎,起毛,继而散开的。

明明已经确定过无数次的资料,她却仍旧一次次翻阅,希望从中找出破绽,寻到一点蛛丝马迹,用来推翻小白是杀人犯这个假设。

看来她是疯了。

沈先生请她来,是为了寻找出那个女孩的下落,而不是为了让她帮小白脱罪的。

她一遍又一遍地翻阅那些现场拍摄的照片。

突然,门被敲响了。

余念一惊,照片四散到地面上。

她懊恼地捶在桌上,起身,开门。

屋外只有黑沉沉的走道,没有人。

她低头,只见一碟精致小巧的糕点摆在小型推桌上,旁边还有一个香薰器皿,内部燃着蜡烛,小碟里滴着精油,下面垫着纸条写着晚安,余小姐。

是沈先生送的,她认得他的字迹。

他还真是处处制造浪漫,给她惊喜。

余念的心稍微柔软了一点,她将推车拉进房间,走了几步,车轮被什么绊住了。

她拿起来一看,原来是那张死者的脸部特写。

余念嫌恶地将照片推远,企图放回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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