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念不明就里,轻声询问:你好?
她忘了,这个闭目养神的少年是个聋子,先天性耳聋。
他叫什么?余念问沈薄。
他没有名字。沈薄似笑非笑地说。
怎么会?
余念走近两步,少年忽的睁开眼。
他的唇色发白,抿唇时,有种小心翼翼的羞怯感。
余念得出一个较为滑稽的结论他是孤独且怕生的人,有严重的社交恐惧症,甚至常年不说话,连发声系统都退化了。
这样的人居然会狠下心杀人吗?
余念盯着他的眼睛,唇形放得很慢:我叫余念,你呢?
他抬头,微讶,说:白
白什么?
白
那我就擅自叫你小白,可以吗?
小白没回答,他眼睫微颤,脆弱如同一触即破的蝶翼。
他又闭上眼,拒绝对话了。
余念只能关门,离开。
沈薄与她道晚安之前,突然意味深长地问了一句:余小姐,你是如何背叛犯人的?
什么?她不懂他的这样犀利的措辞。
欲吐心声,必先信任。他顿了顿,轻笑,说:晚安。
晚安。余念心不在焉回答了一句。
也几乎是一瞬之间,被勾起了回忆的确,她用尽各种手段取得了犯人的信任,得知了他们内心的秘密之后,又毫不留情地转手将第一手资料交给警方。
这算是背叛吗?
余念坐到桌前,她点开台灯,打算彻夜工作。
桌边已经放了一杯咖啡,是现煮的,袅袅升腾白烟,迷住她的视线。
她喝了一口,很苦,也很涩,大脑终于清醒了。
现在看的是小白犯下的第一桩案子,他杀了一个酗酒的男人,无动机,埋伏已久,背后刺杀的。
奇怪的是,当时屋内还有男人的儿子,年仅七岁,他却没有杀他,而是仓促逃跑了。
有人说,是警方及时赶到,才避免了另一起悲剧。
也有人说,是因为最起初,小儿子躲在门外,没被发现,才幸免于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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