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是在瞬息之间入眠,大脑放空以后,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舒展开,就连呼吸也逐渐变得平稳,与静谧的空间糅合在一块儿。
又是那一扇门,虚掩着,漏出一斜光,暖黄色,里头影影绰绰有人。
叶殊本不该来这里,她怀着警惕小心的心情,一步步朝前迈动,将耳朵贴在门上。
叽里呱啦,一阵嘈杂。
她什么都听不到,痛苦地蹙眉,整张脸都因疼痛而变得狰狞万分。
再然后,她睁开眼,浑身是血倒在地上,触目惊心。
叶殊又惊醒了。
她气喘吁吁,侧头一看,正好对上纪零那一双暗沉的眼睛。
纪先生?叶殊的嗓音哑不成调。
你做噩梦了?
嗯,我有一些事情想不起来,但每每都会在梦里重现。
听起来很有趣。
一点都不有趣。她起身,才反应过来自己穿的是睡裙,这是唯一一件她从卧底任务里带回来的纪念品,所以至今还使用着,非得闻到上头的味道才睡的安心,不知出于什么缘故。
叶殊尴尬地说:我想换个衣服,纪先生能出去一趟吗?
纪零不置可否,他突然伸出手,朝叶殊的胸口位置探去,越来越近,那炙热的体温险些触碰到她光洁的肌肤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叶殊握住他的腕骨,反手一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压制到床垫上。
纪零闷哼一声,额上渗满热汗,很疼。
他还知道疼啊,知道疼还做出这样失礼的动作!
叶殊脸上一热,又回想起之前的画面纪零的五指纤长,再凑近一寸,就会抚上她较为隐秘的部位了,真是人不可貌相,这样看起来儒雅温顺的人,居然是个道貌岸然的小人,是伪君子!臭流氓!登徒子!
你的胸口有油墨的味道,就在领口的位置。
叶殊皱眉,伸手抚上睡裙领口,上面是一条厚布加粗过的双层圆领。细细摩挲一番,好像在接近左侧心脏的位置,那一道布条里还嵌着什么。
她用剪刀挑开缝制的线段位置,从中抽出一小张指甲壳大的字条,上面写着4502,这个序号,意味不明。
再好奇,这时也只能暂且放到一边。
叶殊知道自己错怪了纪零,一时间愧疚起来,说:不好意思,纪先生,是我错怪你了。
不用自责,你没有错怪我。我的确是先起了要触碰你的心思,再嗅到那一股油墨味的。他说的郑重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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