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照雪没说话,也没有去开灯,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周策。
“我走了这么久,你想我了吗?”周策一边说话,一边把那个红点挪到了裴照雪到眉心。虽然只是一只激光笔,但是这么被人指着令裴照雪很不舒服。他微微皱起眉头,头歪了一点点。周策知道裴照雪露出这副表情时就是不高兴了,于是便说:“阿雪,我很想你。”
裴照雪“嗯”了一声,才说:“很晚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是啊,这么晚了,陆艾都睡了。”周策故意说,“我可以在你这里睡吗?”他手中的红点从裴照雪的眉心滑了下来,很慢。他稍微抬头,仿佛在欣赏藏在暗处的影子。哪怕看不太清楚,他都可以把裴照雪整个轮廓都描摹出来。
“你真的一点都不想我吗?”
那个红点在裴照雪的领口的扣子上打转,周策朝他扬了扬下巴,然后松了一下自己的领子。
裴照雪吸了口气,停顿片刻后又无奈呼出。他脱了西装外套丢在地上,手指按在衬衣领口的扣子上,随着那个红点位置的移动,将扣子一个一个解开。
红点去了哪儿,他的手就去了哪儿,衣服便也脱到了哪儿。
裴照雪走到了周策的面前,他一手撑在沙发靠背的边缘,人就坐在了周策的身上。他的位置要比周策高,低头看着周策,头发顺着耳边就滑了下来。他的另一只手拽住了周策的领带,一用力,拉近了周策与自己的距离。
“你觉得呢?”裴照雪反问。
周策笑了笑,他拢了拢裴照雪散下来的头发,仔细地为他别到耳后,含糊不清地说:“我可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说罢,他还要伸手去摸裴照雪的小腹。裴照雪按住了他,问:“是吗?”
距离够近,周策可以看清裴照雪的眼睛,但读不懂他的眼神。他干脆吻了裴照雪,抱着他滚到了沙发上,咬了一口。
裴照雪仿佛不怕疼,仅仅只是咬一口不算什么,比这更过分夸张的疼痛他都可以不当回事。周策看过裴照雪处理伤口时的样子,不打麻药也能忍下来,只有疼到极点了才会吭那么一声。
在床上也是,不叫不闹,只偶尔喘那么一两下,比个哑巴还不如。
人如果可以忍住身体自然而然的本能反应,如果可以忍住一切欲望的侵袭和支配,那还会觉得有什么是痛苦的吗?
裴照雪侧过头去,半张脸埋了起来,双眼紧闭。周策不知道,也许“忍耐”本身对裴照雪来说就是一种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