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容瑾情绪翻涌,一时无话,只低低应了声,“嗯。”
他转过身又往屋内去,顾长思跟上,被顾容瑾拦住去路,说:“你先在外边玩,我和你娘还有话说。”
白玨随手抓了个鸡毛掸子握在手里,四下里走动,似乎在寻找什么。
顾容瑾:“你在找什么?”
白玨:“防身的兵器。”
顾容瑾握住鸡毛掸子一端。
白玨看向他。
顾容瑾:“告诉我,所有事情的真相。”
白玨笑了起来,眉眼轻松,远不似方才剑拔弩张随时都要同人干架的样子。
“你想知道,那你去问她呀,你问我做什么?”
顾容瑾无奈一叹:“阿玨。”
白玨:“我要什么都说了,那不就真成了顾姝嘴里的死有余辜了?”
顾容瑾想去找顾姝问个明白,人都走到门口了又退了回来,坐回椅子上,面上焦躁的情绪渐渐褪。去,安定下来。随手抽了一本书拿在手里翻看。至于有没有看进去,鬼知道呢!
白玨扭头看他,“你怎么回事?”
顾容瑾调匀呼吸:“随她去吧!我绝不离开你。”世上的事谁能预料,很多时候,只当是短暂的分别,谁知是永别。总以为时间还很长,老天爷常常喜欢跟人开天人永别的玩笑。
如此,那便将每一天都当作是最后一天。
顾容瑾:“以前,我常后悔,年轻的时候自以为是,忽略你的感受,总想着现在短暂的分别是为了将来更好的相聚。然而,当下都过不好,还谈什么将来?现在什么人什么事都不能将咱们分开。”
“要死也死一处。”他忽然孩子气的掷地有声道。
白玨被他逗乐,举着鸡毛掸子敲他的书,说:“放心吧,你姐就算自己死,也舍不得要你的命。”
一句话又说的顾容瑾沉默了下来。
他姐姐确实对他好,但也仅止于对他一个人好。他身边的什么人就不怎么受待见了,小的时候他身边就没什么朋友,因为姐姐总觉得那些孩子会带坏他。所以他整个童年都过的孤零零的。
什么芝兰玉树鹤立鸡群,不过是打小不同人接触,不知该如何融入同龄人。直到白玨带着她的一干好兄弟强行闯入了他的生活。他枯燥的岁月才丰富多彩了起来。
“好事啊!你拉什么脸?”白玨掐了他的脸一把,“现成的肉盾,没有你我和顾姝大概还要不死不休的闹一场,有了你夹在中间。这次倒不见得会是我输。”
过了一个时辰,忽然有人传了太后懿旨,宣顾容瑾过去说话,顾容瑾拒不理会。传旨的宫人挂着一张苦瓜脸,三催四请,最后都哭上了,也没打动顾容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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