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这郭二本以为得手,心里已经想好先去赌坊碰碰运气,夜里再去快活楼点喜欢的姑娘快活一。夜。哪知念头才起,忽然一股大力打在膝盖窝。这力道太霸道,干他这行的,最不缺的就是挨打,以至于他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他老子爹,当年也是这么被废了双。腿,后来……后来就没有后来了,他爹不想连累儿子,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天,故意躺大马路上,被贵人的马踩死了,讹了贵人的银子,也算是对他老婆孩子有交代了。
郭二扑倒在地,心理活动有些多,他想,我还没成家,我也没有儿子,也许我还可以苟一苟,不用死这么痛快。
他强忍着剧痛,趴在地上,挣扎着就要起身。刚弓起身,忽然只觉泰山压顶般的重力,整个人扁在地上,再也动弹不得。
耳边传来惊呼声,路人驻足观望交头接耳。
白玨一脚踩在郭二的后心,扇尖在他手里一戳,一挑。
顾长思扒开聚拢上来的人群,不解他师父怎么突然间当街打人,张了张嘴,“师……嗯。”
白玨挑起那荷包,扇头转了两圈,目光一扫。看向那原先走在她前头的锦衣公子,扇子一挥,“嘿!”
锦衣公子本是被人群推到跟前,不料忽然一物朝他砸来,吓得他脸色一变,“啊!”一声惊呼出声,本能后退,抬手挡住脸护住自己。护卫想来也是没什么本事的,等东西砸在公子的身上,又掉落在地,他们才反应过来,一个张开双臂,一个手里还抱着东西,纷纷站出来挡在主子身前,大喝,“大胆!”嗓门倒是极大。
白玨眯了眯眼,“唉呦嘿!”
顾长思不做二想,匆匆挤上前,矮身捡起地上的东西,张了张嘴,又想起自己此刻的装扮,压着嗓子粗声粗气道:“敢问这荷包可是这位公子的?”
锦衣公子瞅了眼这怪腔怪调的中年男子一眼,始知自己误会了,忙抬手朝二人略行一礼,“多谢。”却不急着接过荷包,直到护卫接过。
白玨素来动作迅猛,时常做出一些过激事,乃至于旁人都没反应过来反引得旁人误会她。她不在乎那些眼瞎迟钝的凡夫俗子,却也会因为有人与她配合默契而心生亲近之意。
她当年想嫁顾容瑾,除了他那张脸,何尝不是因为二人间心意相通的默契。可不知为何,这份默契却在婚后渐次失了颜色,她渐渐看不懂顾容瑾,顾容瑾似乎也不再是她的解语花,不仅屡屡做出违背她心意的事,甚至还说出一些莫须有的话曲解她的意思。
白玨抬脚踹了下郭二的屁。股,郭二被踹出去几尺,与此同时,身上重如泰山的压力消失,膝盖窝血脉不通的症状似乎也缓解了。他挣扎着爬起来,拔腿就跑。只起先踉跄了下,竟也健步如飞。锦衣公子的护卫也在此刻反应过来,拔腿去追,经过白玨身边还瞪了她一眼,似是怪她没有继续制住那小偷,由着他逃走了。
世上多是这种不知感恩,反怪施恩之人没有好事做到底之人。白玨见怪不怪,自顾搂住顾长思往显国公府走去。
那锦衣公子原本想搭话的,白玨看都不看他一眼,他只得讪讪的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