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杀?你爹什么时候这么会起名字了。”白珏看向朱砂,由衷赞叹,“这名字确实很适合它,可惜了。”可惜好马没配上好主人。
马夫说:“昨夜才下了一场大雨,外头泥泞难行,少爷要出门,不如套了马车。”
顾长思心说:“好啊好啊。”
白玨说:“又不是要干净整洁的出门访友坐什么马车,出去玩儿当然还是骑马方便。”言毕,不由分说又牵了一匹马。
要说白珏眼光好呢,这匹马也是顾太尉的,前些年西域番邦国赠送的宝马。这马年岁稍长些,性格也稳重。它是认识顾长思的,白珏牵了它,也不反抗,乖乖让骑了。白珏遛了两圈,颇为满意,一手拉住连翘,就将她拽上了马。吓得连翘惊呼连连。
顾长思心里唉声叹气,牵了他的小马跟上。姜奴跟顾容瑾回禀了后,也骑了马追了出去。他们这边才走,牧真的马车从另一边过来,敲开了太尉府的大门。
同一时间,在外人眼中足不出户的闵栀在京城里有名的首饰铺子“偶遇”了前来采买的显国公嫡孙女邹月儿。
邹月儿容貌姣好,却又不似她的名字那般柔弱,她是个颇为英气的女子。与大多数闺阁女子不同,她因喜欢骑射,即便逛街也喜欢手里拿着马鞭或者腰佩短剑。
闵栀手里拿着店家力荐的最新式样的珍珠手链,拖着慢腾腾的调子说:“店家,虽然东珠名气大,但你也不能随便用一些歪瓜裂枣的珠子就冒充东珠。仿的就是仿的,比那东施效颦还可笑。”她声音还挺大,邹月儿和她的嬷母想听不到都难。
店家有些懵,说:“闵夫人,我没说这是东珠啊。”
闵栀就跟耳聋了似的,继续道:“虽然人人都知道我爱东珠,也有不少人爱送东珠讨我开心,可你拿个假货就冒充东珠,还想往我手里硬塞,你这就说不过去了。”忽而转过头看向邹月儿:“我这话说的没错吧,邹小姐?”
邹月儿突然被点了名,也知她是指桑骂槐,她虽年少却也是个沉稳有主意的,只含笑不应。倒是嬷母沉不住气,声音不高不低,“姑娘身份尊贵,切莫与贱婢争执,白白失了身份。”
邹月儿笑吟吟,朝闵栀一点头:“闵夫人莫见怪,嬷母说的并不是你。”
闵栀就跟没听见似的,对着店家递过来的铜镜试戴首饰,半晌,又开始不冷不热的戳着人玩:“好歹我这贱婢也是生养了一个小主子的。谁要是硬嫁过来,恐怕也不会有舒心日子过。”
邹月儿皱了眉,转而又笑了。跟店家订做了几样首饰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二人上了马车,嬷母破口大骂,“什么人啊这是!她一个下贱玩意,连个正经身份都没,还想霸着太尉不放。有个孩子了不起啊,左右不过一个丫头片子罢了。小姐,咱不与她一般见识,等您将来嫁入太尉府,那可是八抬大轿十里红妆明媒正娶。堂堂正正的正一品大员夫人。太后那般疼亲弟,您这一品诰命夫人的封号也肯定是少不了的。到时候整个显国公府都得仰仗您,你再要回娘家,那可是风风光光,老的少的都得给您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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