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那是只有乔沅才能看到的事物，没纠结，赶忙给她抱来了笔记本电脑，打开一个文档，说：“你把看到的直接记录到这上面。”

乔沅把电脑放到茶几上，缩到地毯上坐好，陷入聚精会神的抄录状态。

配方实在太长，又是她不熟悉的化学名称，速度再创新高，一遍抄完，两个小时都过去了。

江玄黎一直在旁边陪着她，见她终于转移目光，仰头活动脖子，问：“抄完了？”

“我还要检查几遍。”乔沅活动完脖子，眼睛又开始在前方和电脑上来回移动。

江玄黎起身进了一趟厨房，出来后，把一杯热牛奶放到她手边。

“谢谢。”乔沅拿起牛奶，喝的时候，眼睛还不离开工作。

等她检查完三遍，眼睛都看花了，暂时歇息一会儿，仰躺到沙发上，闭上眼睛，使劲儿揉了几下。

江玄黎问：“好了吗？”

“没，我觉得还要再检查两遍，我做细致些，不出一点错，拿去医学研究所，科研人员能省很多事情。”乔沅揉着眼睛又坐直了身子，准备去看电脑。

江玄黎却把电脑抱到了他面前，说：“我看电脑，你念，你眼睛的压力没那么大。”

乔沅的眼睛是真的累，笑着点头道好，随即开始说看到的。

江玄黎则细致地在电脑上比对。

此时天色已晚，四下静谧，只余下乔沅清甜的嗓音，和江玄黎滑动鼠标，敲击键盘的声音。

两人配合着，又把配方检查了两遍，确定无误后，乔沅高举双手，大叫一声：“终于搞定了！”

江玄黎把文档存档加密，发送给江安后，看了看时间，五个小时过去了，他问：“你上次抄写狂犬病药剂配方的时候，也用了这么久吗？”

乔沅累惨了，软趴到沙发，说：“比今天还久，而且我当时特别忐忑，害怕系统耍我，害怕我的上交计划不成功，害怕你们都不相信我，把我关到精神病院。”

江玄黎听她这样说，眼前好似有了画面，在那套小公寓里面，一个小姑娘得了泼天的机遇，又兴奋又惶恐的做着上交计划，哪怕她明明知道要想证明脑中真有系统难于上青天，却义无反顾，毅然决然。

江玄黎眸色转深，轻声对她说：“现在没人不相信你了。”

乔沅困倦得紧闭双眼，嘴角勾起笑，嘟囔：“相信就好。”

江玄黎弯了弯唇，说：“回房间睡。”

“好吧。”乔沅打着哈欠站起身，摇摇晃晃地往楼上走，江玄黎跟在她身边，准备回房间。

没走几步，乔沅感觉手上有点空：“手机好像扔沙发上了。”

她掉头回去拿，目标是手机，注意力却被另外一样吸引了去，她揉揉眼睛，看了片刻，确定不是眼花后，喊：“江玄黎，这是你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