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业劈头盖脸就是一句:“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们这些副科老师?我告诉你,不管你成绩再好,会考不及格你连高中都毕业不了!更何况我看你成绩也不是那么拔尖吧!”
席彦被损得一头雾水,发自内心问了句:“周老师,我一理科生,政史地确实是副科,我也不是没学,你讲的那些我都会了。别的老师能理解,您为什么非揪着不放?我对待其他两门和对待您的地理也没区别,怎么就您老是副科副科的挂嘴边?是我看不起您,还是您看不起您自己?”
周建业是从三中东区调任上来的,又并非任教主科的老师,一下被席彦戳中了痛脚,当场就恼羞成怒地拍了桌子。
趴办公室门口凑热闹、听墙角的小同学们全被席彦这句话给震慑住了,毕竟名校的学生大多老实,难得能出一个席彦这样的。
一传十、十传百,席彦这又跟教官叫板、又打架、又上课不听、又顶撞老师的校霸名头,就这样莫名其妙坐实了。
那段时间,席彦跑办公室的次数创了新高,一来二去自己都开始烦了。
对于席彦来说,这完全属于无妄之灾、没事找事。
但是他一个劣迹斑斑的小学渣,能找谁说理去呢?
跟别人说他和周建业不对付的起因只是一条狗,谁又能相信呢?
中学时代课业繁重,在校学习既要累积知识,也要磨练心性。
席彦正好就在磨性子的时候遇上这么一位爱与人论“品性”的老师频频找茬,席彦自己都想不明白周建业到底图个什么。
但席彦就是运气不好,遇上了。
席彦虽然觉得周建业很烦人,但他也并不想周建业对他的生活产生什么太大的影响,因此一直都压着火,就这么熬着熬着,熬过了高二上剩下的半个学期。
直到下半期期中过后,学校迎来了文科的会考。
会考的题目不多,而且是全省普考,几乎没难度,甚至可以说有点简单。
考试时间是标准的两个小时,但五中历届会考对学生的安排都是开考后半小时即可交卷,交卷后稍作休息便回教室接着上自习。
当然,并不只有五中这样,参与会考的市内几所名校都是如此。偶尔会有一些对自己要求高的同学会习惯性多检查一会儿,确保该拿的分都拿到才会交卷,只要考室里还有学生,监考老师自然也会继续监考。
可即使如此,一般情况下,每堂考试五十分钟内也能够结束,学生自律,监考老师也乐得轻松。
——特别倒霉催的是,周建业又恰巧监考席彦他们那个吊车尾的考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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