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秦会淡淡笑笑,弯下腰来,然后并不嫌弃地捏捏它们的爪子,再伸手给他们舔舔,说:“馋,这会儿没吃的。”
席彦突然有些不合时宜地想……这人对狗怎么能比对自己温柔那么多!
小同学们甚至在钟秦和狗崽子们之间瞅出了一点父慈子孝的即视感。
——而席彦那表情,活脱脱是一众兄弟姐妹当中最爱争宠、气性最大的那个。
丁宣:“……老李啊。”
李文睿:“……闻见了。”
丁宣:“……哦。”
虽然小同学们也想伸手去摸摸狗子,不过碍于钟秦没说可以,就都很礼貌地没动作。
但大家心里都痒痒,土狗子也很可爱啊!
——可当他们再继续往下面的狗舍走去时,这点愉悦活泼的心情却……变得越来越沉重。
笼舍数目有限,仗着郊区地广人稀租金低,面积才修得大一点,即使这样,再多一些也实在难以负荷。
一间十平左右的狗舍,同时住了七八只,从六号舍往后,收容的全部都是身有残疾或者性格有缺陷的狗。
有些看见钟秦,下意识想来打招呼,却在看见这么多人时当即夹着尾巴跑走了。
有些反应激烈,会正面朝人而却往后退去,前半身低伏着,喉咙里发出警告的声音,呈现一种极其紧张的防备姿态来。
有四肢不全的。
有患皮肤病的。
有身上斑驳,布满难以消褪的烫伤痕迹的。
有被拔去牙齿的。
还有被……挖去双目的。
它们的外貌与定义宠物时常用的“可爱乖巧”大相径庭,甚至面目可怖,让人不忍、不敢再看第二眼。
而钟秦看向它们时的表情却并无任何异样。
他仍然只是静静走到铁栅栏边,蹲下来,把他干净的手从略带锈迹的栏杆缝隙中穿进去,朝瑟缩在角落的它们摊开了手掌。
钟秦很耐心地等着。
一只、两只……
它们在原地犹犹豫豫,三步两回头,最后终于有三四只慢慢、慢慢靠近钟秦的手边,用湿漉漉的鼻子轻轻蹭了蹭钟秦的手心。
带大家参观完所有笼舍,钟秦说:“基地收容的绝大部分都在这儿了,需要照顾的幼崽不在,我会把它们接去医院照看。一些除猫狗以外的特殊的野生动物如果被我们发现,会联系相关部门处理。”
席彦闻言一愣,抬眼看向钟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