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彦想笑,又觉得笑杨子阳有点不大厚道,好歹人家也是好意提醒自己呢。
于是席彦就跑去祸害钟秦:“我们狗哥这么冷酷,都不给同桌讲题的吗?”
钟秦走路时也略抬一点下巴,闻言只偏头斜了席彦一眼。
席彦当即很识时务地改口:“我们钟秦。”
“……”虽然听起来有点别扭,但钟秦还是回答说,“讲过。”
席彦疑惑:“那他刚才怎么……”
席彦顿了顿,很快反应过来:“哦,我懂了。你讲了,但他没听明白,后来肯定就不好意思问了。是这样,我给你友情讲解一下,我们学渣一般都跟不上学霸的逻辑思维,得耐心点儿,必要的时候还得慈祥点儿。等会儿,怎么说的杨子阳跟我们一个梯队似的,你俩还是不是一个班……是你给人家讲得太简略了吧钟秦——”
钟秦听着席彦玩笑,没否认,却分神去想席彦真的很爱拖长了尾音说话。
给人的感觉大概是“嗷呜”后面的那个“呜”。
席彦好一顿心疼杨子阳,又顿时想起了自己那张留满斑驳伤痕的卷子,忽然就很想听一听学霸讲题。
席彦走路故意跟钟秦挤:“你得对我耐心点儿啊,不然我容易委屈。”
钟秦回手按着他的脑门往外推:“……我委不委屈。”
一楼,丁宣正站在牌匾底下等席彦。
席彦想起他上午揣着周考卷落寞离开的身影,有点不忍:“今天我也要跟你狗哥走。”
丁宣又露出了决绝的神情:“让我最后再送你一程,走吧,走吧,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
席彦心中不忍荡然无存,反手一巴掌糊他后脑勺上了。
“哎哟,狗哥你看他!”丁宣捂着脑袋情急乱告状。
钟秦渣男无情:“该。”
席彦给了丁宣一个“我俩一伙儿”的得瑟眼神。
丁宣撅了撅嘴,认清现实:“得,我还是自己长大吧。”
在花庭转车的时候,大家就要分道扬镳,丁宣先回家了,席彦和钟秦一起等在车站。虽然在同一个公交站换乘,但他们不赶同一路车,上次约看狗那回,就是在这儿各走了各的。
下晚自习的点,又是周五放假,路上穿校服的学生很多,而穿着件黑色短袖、把校服外套随意搭在肩上的钟秦,一路都是最显眼的那个。
席彦不自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领口,扣子正规规矩矩地扣到了最上面那颗。
他恍惚间想……自己以前其实也很爱像钟秦这么穿衣服,随性惯了不服管。但现在他和钟秦并肩站在一起时,反倒是他更像被校霸绑架了的老实孩子。
席彦轻笑出声。
钟秦听见他笑,难得给了眼神:“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