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的屋子不同,宇文秋的房间简单干净,连家具都比他的少两样,乍一看有些空似的。
万燧的视线缓慢地在屋里逡巡而过。
衣柜隙了一条缝,连带被扯动的T恤衫露着一个角。一侧床头柜上放了个战队周边马克杯,里面还盛着浅浅一杯底没喝完的白开水。薄毯被对折对折再对折,粗粗叠好扔在枕头上,床单有细微的褶皱没有抚平。床头上散乱贴着好几张贴纸,小得几乎一眼看不见。
万燧微微眯起他的……近视眼,看清那几张贴纸,是无规律排列的几个字母,东一处西一处地贴着E、R、A、S、U、T、M、N。虽然每个字母只出现了一次,但万燧一眼就知道这里面藏着两个人的名字。
万燧笑了笑,走进屋。
这间乍一看有些空的屋子里,细枝末节处全是宇文秋的生活痕迹,宇文秋住得越久一点,痕迹就越发多一点、张扬一点。
虽然宇文秋的合约暂时只到这个赛季结束,但万燧确信宇文秋不是一个临时租客,不会拎着那个黑色小行李箱入住后又在某日毫无留恋地离开。
他是这个房间的主人,因为房间被写上了名字,两个人的名字。
万燧甚至觉得他也一并拥有了这个房间的使用权,于是并不明显地愉悦起来。
“让公主给你买个小沙发吧,可以堆衣服,或者找阿姨要个衣篓。”万岁爷就坐在另一侧床头柜上,抬着下巴动用屋主的权限,开始指点江山,“再买一套书桌椅,虽然你不看书,但你可以把笔记本从包里解放出来——也可以从我那挑几本漫画书摆上去。”
“沙发不买,我也不坐。衣篓不要,卫生间又不远,衣服放过去阿姨会帮忙收的。”宇文秋把万岁爷的指点一一否决,“笔记本放包里挺好啊,不占地方。”
万燧很没面子地扬了扬眉:“漫画呢。”
宇文秋想了想,笑嘻嘻的:“我去你那里借,借完又还给你。”
万燧沉吟片刻评价说:“嗯……听起来也像个来我房间串门的借口,不过比药膏和护肤品自然多了。”
宇文秋走过来站到万燧修长的两腿间,闷笑着抱住了万燧的脖子。
万燧伸手抚上宇文秋的背,语气有点故作惆怅:“秋宝,借口就是拿来用的,你打算什么时候用?刚来基地那会儿还闹着要参观我的房间,之后再也没提过了。”
宇文秋俯身埋在万燧颈肩,故意眨着眼睛用睫毛去蹭万燧的脖颈皮肤:“唔,你那屋还装得下我吗?”
“装得下。”万燧有点痒,就抬起手掌在宇文秋背上拍了拍,万岁爷做出了天大的让步,“我可以收拾啊,装不下什么都不能装不下你吧?”
宇文秋还是在万燧耳朵边笑嘻嘻的,听上去应该是对万岁爷此番“可以收拾”的表态并不大相信。
万燧把宇文秋从自己身上提溜起来,让他坐靠在床头。宇文秋顺势伸了个懒腰,踢掉拖鞋抻开腿,人一歪就靠在了万燧胳膊上,万燧就抬手搭住宇文秋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