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也烦林潮生,但一码归一码,对事不对人。
我说完后狠狠推开大高个儿,洗了洗手,转身走了。
一出来,发现林潮生就站在厕所门口。
我没理他,继续往前走。
林潮生却突然抓住我的胳膊。
“怎么,不是把我比喻成几把么?”他轻笑着说。
“几把”这种词,从他嘴里说出来,特别怪,像是一个贵妇人穿了粗麻布。
我甩开他的手,用他在便签上写的话反击他,“别烦。”
他笑了笑,上前一步,低头凑在我耳边说:“怎么?突然帮我说话,是知道我在门口么?”
一瞬间,我气得咬紧牙关。
林潮生这个几把人,自己对别人虚情假意,还揣测别人好意。
我用力推开他,生气到直跺脚,瞪着他:“林潮生,你真他妈的讨厌!我真他妈的烦你!”
我说完后握紧拳头,扭头就走。
等我冷静后,便暗暗发誓,我温澜要是再和林潮生说一句话,我就改名叫温潮生。
仅仅几天后,我变成了温潮生。
运动会后就是期中考,期中考后就是家长会。林潮生总分还挂在第一名,只是他的语文发挥失常,跌出年级前十。
我用自己的试卷叠纸飞机时,无意间瞄了他一眼。
他正一脸严肃地分析着语文试卷,眉头微微皱着,用红笔仔细地订正。
我很少见他不笑的模样,直直盯着他,忘记收回视线。
林潮生发现我的视线后,面无变情地睇我,目光冷冷的。
我小声骂了句,不再理他,继续叠我的纸飞机。
他凶个屁,不就是被扣了几分而已。真不知他为什么对自己那么苛刻。
放学后,家长陆陆续续地进了班。
几个女孩向我打招呼,约我去唱歌,我喜欢独来独往,所以拒绝了。其中一个小跑着过来,问我周末去不去老街。
老街是宾馆一条街。
她和我约了时间,然后笑着离开。
女孩们走后,我独自站在学校的小花园里,用手机按下那串熟悉的号码。
没打通。
我一遍又一遍地拨电话。
第十九次的时候,她接了。
“妈,家长会。”我怕耽误她时间,简明扼要地说。
“在忙。”她懒洋洋地说,电话那边嘈杂,传来陌生男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