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火机就这样响了会儿。
忽然,祁夜的动作一顿,外壳合上的“咔”声戛然而止。
他对着电话问了句:“真的吗?”
渐渐地,他的语气从惊讶化成了喜悦,祁夜很认真在听,连着指尖都下意识攥紧了打火机盒。
周四的酒吧的确冷清了点。
祁夜去天台接电话后,连着酒吧里都最后的声儿都没了。
“老板,等下你就让他先回去了?”小陈摆放着调酒器,问道。
老板往楼上的方向看了一眼:“也没客人,让他回去吧。”
“可还没下班。”小陈小声说。
“就早半个小时。”
小陈听着咕哝:“以前这种情况,你也没——”
话说到一半,就听见楼梯有了动静。
祁夜从楼上奔下来。
他的手里还紧紧攥着手机,迫切地朝酒吧外张望了下。
不知为何,就两层楼的楼梯,竟然跑得还挺喘。
“老板。”祁夜的手肘撑吧台那儿,“今天请半小时,以后我还一天出来。”
老板愣了一瞬,机械地点头:“行。”
话音刚落,就见祁夜往乐池那儿奔去,收拾起东西。
随便把乐谱和拨片往背包里一塞后,他就背起吉他,匆忙跑出了门。
“这是咋回事?”小陈懵着问道。
看着摇晃的风铃,老板摇头:“……不知道。”
酒吧木门上的风铃依旧在响。
祁夜走出巷子的时候,似乎还能听见它乘着风儿出来。
不知为何,这条小巷突然就勾起了不少回忆,就像是放电影那样,一幕幕就在脑袋里挨着放。
“还真是没错,这倒春寒得厉害。”祁夜咽了下口水,发着抖说了句。
他看到不远处的车灯亮了下。
然后就见车门开了,萧程下了车。
祁夜按耐住情绪,深吸了一口气走过去:“这么晚还来接我。”
“想见你。”萧程靠在车门那儿,弯腰从车上拿出一束花,“过来路上看见的,觉得好看就打算买了给你。”
——依旧是一束向日葵。
祁夜笑笑,忍俊不禁地纠正:“现在是凌晨一点。”
“看见就是看见了。”萧程跟着笑了,他垂着视线,等再抬眼看着他的时候,忽然温柔喊了声:“祁夜。”
“嗯。”祁夜直勾勾看他,“我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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