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会儿,祁夜又叫了杯火焰莫吉托。
还别说,喝了纯烈的酒精,这玩意儿就跟饮料似的,不怎么上头了。
等到酒保过来,祁夜打了个响指,意思是放桌上就成,不用非得点一圈杯沿,整那些花里胡哨的过程。
见着酒保拿着的酒类很多,祁夜想着帮忙挪一下烟灰缸,却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伏特加。
“您没事吧?”见着桌上湿了一大片,酒保连忙抽了纸巾,正要擦呢,却听到一旁低沉的男声响起:“我来。”
尽管环境嘈杂,但听着声音,祁夜愣住了,他抬头,一下就对上那双熟悉的深色眸子。
他们对视了几秒,沉默着都没说话。
在一旁的服务生看看祁夜,再看看萧程,寻思他们可能认识,简单收拾了洒出的伏特加,就到边儿上端酒去了。
“萧教授。”祁夜看了他一眼,眼底却不见昔日那种笑嘻嘻的表情,“晚上好。”
萧程看着他,手上还拿着杯酒,就站着在沙发座旁没动。
祁夜也没再看他,就闷声喝着莫吉托,他是有点无缘而起的生气,但究竟气在哪儿,自己也不清楚。
很早就说过,成年人的世界,氛围够了,怎么玩儿都成。
但是现在不是瞎弄氛围的时候,这得清晰地有个答案,才能够本走下去。
等一杯喝得差不多了,祁夜打了个响指,又叫酒保送过来两瓶艾迪达姆。这个时候,他才看了眼萧程:“喝一杯吗?”
萧程没说话,祁夜看得出他的眼尾有点红。
等到啤酒送桌上,祁夜起身去拿酒杯的时候,手腕被轻轻抓住了。
“去我那儿喝吧。”萧程说,“这里人多,太杂。”
祁夜不置可否,跟着他到了另一侧的包厢里。
这是为数不多的半开放包房,能见着酒吧里的全景,同时半透明的玻璃墙也很好地提供了私密性。
一坐进去,祁夜就微蹙起眉:“你怎么喝这么多酒?”
萧程没说话,默默地开了刚叫的那两瓶精酿,放在没多少空间的桌子上——光是看着杯子装饰,就能认出来龙舌兰,新加坡司令和长岛冰茶。
根本就是乱点一气。
祁夜见着这片狼藉的桌子,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的视线停留在无数大小的空杯子上,良久说了句:“喝混酒伤身。”
“没事。”萧程的声音很沉,却和往常不同,“喝多了就分不清了。”
祁夜听着这话就没接下去。
也是,桌上不缺烈酒,如果像往常一样,稀里糊涂地一醉方休,倒不失为一种逃避的方式。
但今天可能是未来很多次前的最后一次,他不能醉。
老实说,从见到萧程那会儿开始,他就挺来气,可能是酒精的原因,也可能是别的什么原因。
总之,光是想着之前的事儿,就有点说不上清楚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