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病床前无孝子,连血脉相连的至亲之人尚且如此,更不要说她和萧夙了。身子虚弱了,人也多愁善感起来,顾宁想到这儿就心酸,她也不想这样,病歪歪的多烦人啊。
你怎么不盼自己一点好?萧夙无奈地摇了摇头,舀着汤药道:你就是想得太多,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怎么想的。
那你是怎么想的?顾宁很不服气,再说了,我怎么就不能知道你在想什么,人家都可以心有灵犀一点通,我们就不行么?除非你有事瞒着我,不肯跟我说。
萧夙眉头微挑,你说我瞒着你什么了?
顾宁张了张嘴,没有勇气去问,清清楚楚地死不如稀里糊涂地活,这日子刚尝出几分滋味,她还不想死。
你什么事都没有,只管吃好睡好,其他的事不要多想。萧夙把药递过去,药都快凉了,自己端着喝。
你不是要喂我吗?顾宁从悲伤的情绪中回神,瞅着他道。
萧夙笑骂道:祖宗,你倒会使唤人。
顾宁有些羞窘,只要萧夙在她面前,她就忍不住想依赖他,就跟自己没手没脚一样,以前她可不是这样的。
等到顾宁的病好了个七七八八,陈王的军队也攻入了京都。眼看京都守不住了,萧证弃了京都,带着仅有的护卫人马逃离了京都。皇帝都跑了,守城的将士打开了城门主动归降。
陛下,我们要去哪儿啊?不回皇宫了吗?顾芸挤开江心月,紧紧地拉住萧证。
闭嘴!萧证此时一身的狼狈,皇帝当了没多久就被人推下了台,像丧家犬一样四处躲藏,说不出的憋屈。
他狠狠地挥开顾芸,走到一边跟萧译商量接下来怎么办。
顾芸忍不住哭了起来,她不想跟着他们到处逃命,她想回京都,去找她娘,找她大哥,她不当娘娘了。
要是能回去就好了,那些人不会为难一个女人的。
听到江心月这句话,顾芸的哭声一顿,眼中亮了起来,是啊,她可以回去,回永安候府,娘和大哥虽然生她的气,但不会不管她。
顾芸想了半晌,看向了江心月。
夜色深沉,两个纤细的身影在林中奔跑。
我跑不动了,你说知道回京的路,是这条么,怎么跑了这么久都看不到路?
顾芸气喘吁吁,要不是还用得着江心月,她怎么会跟江心月这个贱人凑一块,连个路都带不好!等到回京之后,她就立马抛开她!
没听到回应,顾芸不耐烦地道:跟你说
一回头看到江心月在她身后拉着一根绳子,顾芸惊恐地瞪大眼睛,你要做什么?
江心月一下勒住了顾芸的脖子,顾芸拼命挣扎,江心月因用力而脸色涨红,五官扭曲。
顾芸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许久后,没有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