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见了这姑娘两面,每一次都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年纪轻轻怎么就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
萧夙把顾宁的手从被子拿了出来,卢大夫走过去,给她诊脉,眉头越皱越紧,片刻之后又换了另一只手。
如何?萧夙忍不住询问。
卢大夫抬眼看去,还能如何,这般年轻先把底子折腾垮了,以后只怕有碍寿数。
这话还是往好了说,卢大夫纳了闷了,这姑娘是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的,刚给她搭脉的时候,他也吓了一跳。
我先去开方子,熬好药赶紧让她喝下去,别再耽搁了,这姑娘可经不起折腾了。
卢大夫走到外面去开方子。
萧夙攥着顾宁的手一点点收紧。
顾宁昏迷不醒,熬好的药洒了大半,萧夙把她抱到怀里,扣着她的下颌,端着药碗,灌也要给她灌进去。
端碗的手微微颤抖,萧夙依然紧扣着她的下颌,把一碗药慢慢地往她口中喂去,直到药碗见了底,一碗药也没喝进去多少。
他看着手中的空碗,抿紧了唇。
你到底要做什么?萧夙用力地抱紧她,仿佛要将她融入骨血。
若是可以他真想掐死她算了,她哭给谁看,病给谁看,真的要死,就死得干干净净,何必在他眼前做这番姿态。他要是不管她,她又能怎么样,真要把这条命也搭进去?
萧夙松了力道,将顾宁缓缓地放下去,他握着她的手,目光虚虚地落在她的脸上,有什么好放不下的,不过是个女人,只是生得漂亮些,性子这样糟糕,又从不肯低头服软,他到底看上她什么了?
明明她有数不尽的缺点,任何一个缺点放到一个女人身上,都足以令这个女人惹人生厌,这样的女人,他本该不屑一顾,但又不由自主地看向她,情到浓时,甚至觉得她那些糟糕的缺点也是可爱至极,处处合他心意,只觉得这世上再没有比她更为可爱的姑娘,这得是眼瞎到什么地步才会生出这种念头。
对萧夙来说,女人可以宠,但再多的是没有必要的,就如他的父亲,将全部的感情寄托到他的母亲身上,人不在了,他也如行尸走肉一般,这样的日子还不如痛快地死去,何其愚蠢才会为一个女人绊住手脚,封住六识。
顾宁不在萧夙的计划之内,第一眼或许是因为她的漂亮,真是令人眼前一亮的漂亮,但仅仅是漂亮又是极其乏味的,偏生她又有那样的性子,她那被萧夙贬过无数次的性子,偏偏最让他着迷。
他既然动了心,必然不能让她置身事外,但是她倔得出奇,无论他怎么拉她,她都缩在壳里不出来。他也会累,偶尔想着,倒不如就此撂开手,还她一个自在。
想得如此明白,真要放手又谈何容易,即使知道她做了那些事后,萧夙仍然没想放手,但是他也不知拿她怎么办了。
顾宁跑来找萧夙是想破镜重圆,她却不知这样让萧夙的心中作何感想,他不是看不懂她的眼神,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让她转变了念头,但她怎么能在做了那些事后,还能毫不在意地回头,她不想要时,弃之如敝履,想要了,就伸手来拿,他就得任她揉捏,心甘情愿的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