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玄万万没想到,这把火会烧到自己身上。
是什么人?
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慧玄压低了头,声音发颤,不知道。
剧痛再次袭来,慧玄滚在地上尖叫道:我真的不知道,是个灰衣小厮来传的话。
萧夙神色冰冷,将滴血的马鞭扔给余拙,垂眸沉思起来。
锡华那边不断传来消息,不过短短几日,情况已经愈演愈烈,萧证还没来得及为错失美人而感叹惋惜,就被卷入了让人焦头烂额的麻烦里。
一整夜没睡,萧证灌了一口浓茶,勉强提了提精神,罗芳同派去的官兵居然被一群刁民给打退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没法收场,就看到时候这个责任由谁担了,此时抽身还不算晚,不能再耽搁下去,他来这里是来征粮的,灾民造反之事还是留给罗芳同处理。
明日就走,广陵是不能久留了。萧证忽地站起了身。
萧译抬头看去,迟疑道:会不会太仓促,粮食还没有征到一半。
再待下去也征不来了!到现在还没看清情况,粮食征不起来有什么要紧,牵扯上民变造反那才脱不开身,萧证轻蔑地看了他一眼,也不多做解释,直接以命令的口吻开了口,我们现在就去码头,清点一下粮船上的粮食,明日就离开广陵。多一日他也不想待了。
萧译没有反驳,端起茶盏以作掩饰,是该早日离开,距离远了时间久了,什么痕迹都消散了。
二人走出厅堂,萧译忽然瞥见一个随侍站在石阶下,他故意走慢了几步,那个随侍凑到萧译身边将昨夜发生的事迅速说了一下。
萧译的瞳孔微微一缩。
随侍低下了头,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他们也没想到那女子会突然跳江,深更半夜的,四处都乌漆嘛黑,他们赶紧下去捞人却什么也没捞到,若是会水性,大概是逃走了,若是不会水,说不定是被江水冲走了,他们一直找到天亮都没见到人。
还不快走?萧证扭头喊了一声。
顾宁换了一身衣裳,做男子打扮,坐在船头,遥遥地望着那艘客舟,江面的风吹动着她脸颊边的碎发,带来轻微的痒意。
身后传来脚步声,顾寒坐到她的身边,想了一下,还是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阿宁,你如此费尽心思地离开他,是他对你不好?
顾寒其实不太理解她的做法,要是不想留在萧夙身边,他直接带她走就是了,何必要绕这么一大圈,中间的几次险情,让他几次忍不住想出手,但都被她制止了。
顾宁张了张嘴,说不出来萧夙对她好不好,似乎是好的,又似乎是不好的,但他对她算是用心的,这一点她不会否定,可要说这份用心占了多少,她就不敢厚着脸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