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忧心忡忡地看着郑老夫人,老祖宗的心事她猜到一些,现在夙哥哥不在府里,出了这样大的事,他要是回来了,这事该怎么交代,虽然是个意外,但要是不把世子妃锁在里面就不会发生这种惨事。也难怪老祖宗反应这么大,她最疼爱夙哥哥,这是怕夙哥哥因此与她分心啊。
周素心这会儿倒希望萧夙不要这么快回来,等那边院子收拾出来,看起来也就不那么触目惊心了。
可惜事与愿违,第二日傍晚周素心正将药碗端给郑老夫人,忽然有丫鬟进来通禀说世子回府了。
萧夙进府后直奔内院,站在烧成废墟的院子前,有种魂魄脱离身体的虚幻。
大火之后没有人往这边来,只有三个丫鬟守在旁边,珍珠看到萧夙出现在这里,她撑起身子踉踉跄跄地跪了过去,紧紧地抓着萧夙的衣袍,眼睛通红地乞求道:求世子为我家小姐做主啊,我家小姐、我家小姐好生生的人就这样没了,都是被那些人害的,那晚把我们都赶了出去,就留下小姐一个人在院子里,遇到了事也没人帮她,她该多害怕啊
珍珠忍不住哽咽地哭了起来,小姐的命怎么这样苦。
珊瑚和玛瑙也跪了过去,哭声连成一片。
萧夙望着烧毁的院子,所有的意识变得模糊,仿佛又回到了十几年前,他站在母亲的灵堂中,耳边哭嚎不断。
余拙从后面追了上来,见此景象也是吓了一跳。
良久后,萧夙闭了闭眼,按下胸中翻涌的血气,声音艰涩地开口说道:把赵立叫来。
赵立是主子留在府上的人,余拙得了命令立马去了前院,边走边擦了把汗。
你们把事情说一下。萧夙的声音有种诡异的平静,像风一样轻,又像冰一样冷。
珍珠哭得泣不成声,珊瑚仰头说道:那晚突然有几个婆子闯了进来,二话不说就往屋里贴黄符,说是老夫人让她们来驱邪,贴完符后,让人把我们都拉走了,还把院门锁了起来,结果到了半夜就起了火,世子妃也没救出来。
小姐啊!她还那么年轻!珍珠攥着自己的衣襟,泪水模糊了双眼,玛瑙和珊瑚跟着一块哭了起来。
萧夙一言不发地站在焦黑的土地上,面无表情,周身冰冷。
将赵立找来后,余拙站到了萧夙身后,忽然发现主子攥起的手中渗出了鲜血,他看了一眼,就赶紧低下了头,心头不由得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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