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这事不用顾宁来做, 萧夙突然这样说了,她也不好拒绝。
说来也奇怪,那会儿萧夙对顾宁缠得紧的时候, 她想使脾气就使脾气, 如今他不那么缠她了,顾宁反而对他多了份小心翼翼。不是顾宁脑子不开窍,而是这姑娘算得太精了, 知道什么时候可以任她放肆,什么时候她又该收敛。
萧夙是个什么意思, 她难道一点也感觉不到,恐怕她比谁都清楚,只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只想要好处又不肯付出一星半点。
顾宁自己还有一番道理,她扪心自问,除了一张过得去的漂亮脸蛋, 她还有什么是他能看上眼的, 她既没有江心月的才华横溢, 又没有周素心的温婉良善, 连他也说过她的性子差劲,既然如此一无是处, 又凭什么能让他处处迁就。
德不配位的感觉始终在顾宁心头萦绕, 像踩在云彩上一样不踏实, 所以她总想摸摸他的底, 折腾了大半年,终于让他明白她就是个没完没了的麻烦。
对于麻烦,自然要远离。
顾宁站在他身前,低着头去解他腰间的玉带, 纤纤玉手轻巧地解下玉带,搁到一边后,又转身来给他脱外袍,不经意间扫到衣襟上那道胭脂红,顾宁的视线微微一凝,不动声色地敛起眼眸绕到了他的身后。
男人们很会给自己找乐子,在外面花天酒地可比在府里快活多了,顾宁知道男人大概都这样,但仍然觉得有些膈应。
把衣袍搭在衣架上,顾宁对他说道:我去叫人给你准备醒酒汤。
别忙了。萧夙环过她的腰肢,把她揽了过来,东西都收拾好了?
听见他的语气没什么不对,顾宁的心放了下来,她点了点头,横了他一眼,嗔道:你身上这样湿,还不快换下来,别拉着我,把我的衣裳也沾湿了。
萧夙瞅着她道:你身上不也湿着,怎么来怪我。
骤雨忽至,顾宁亦是被雨点打了一身,她身上那件藕色软纱长衫打湿后贴在玲珑有致的身子上,夏日里的衣衫几层加起来也是轻薄如云,这衣裳一湿便隐隐地透出里面的白色肚兜来。
他不说顾宁还没注意到,低头瞅了瞅只觉得分外羞人,她正是长身子的时候,这一年来,不仅个头长高了些,连那里也长了不少,此刻被他揽着,贴靠在一起,炙热的体温透过湿衣传了过来,让她脸上发烫。
萧夙注视着她,忽地低头来寻她的唇,顾宁微仰起头,细白的手揪着他的里衣,忍不住想他在来之前是不是也这样亲吻过别的女人。
当长衫落地时,顾宁的身子瑟缩了一下,这才惊觉他要做什么,他已经许久没碰过她,不知为何今日又动了心思。
他从她的唇间游移到玉颈上,阿宁,你给我做的靴子呢?
顾宁完全想不起什么靴子,只觉得他今日有些不对劲,身前骤然一凉,他把她紧紧地按向怀中,滚烫的温度让她头皮发麻。
说话!他掐着她的腰肢,语气陡然变厉。
我不知道。顾宁的脑子里全是浆糊,不知被他严厉的语气吓到了,还是为袒露玉体而惊慌,她抬起头,猝然对上了一双深邃幽深的眼眸,她不知道他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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