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夙看着她道:自然是让丫鬟换的。
听听这理所当然的语气,顾宁气得不行,没有力气也要往他身上掐,那岂不是都让人看见了。
她的指甲修剪得分外尖利,掐人时又专爱揪着一点皮肉掐,从来没有手下留情这一说。
他握住她的手,无奈道:你总不能让我去换吧?
顾宁不言不语地盯着他,他为什么不能换。
萧夙不想揽这个活,也不想惯她这个毛病,不再谈这个话题,把她抱到了床上。
顾宁不是真要他去铺床叠被,不过是借着这个事试探他的态度,只要他有所退让,她就可以再进一步,得寸进尺就是这么来的。
试探的结果无疑让她失望了,顾宁有种亏大了的感觉。
萧夙不是不能哄她高兴,但她有时候太过气人,刚跟你耳鬓厮磨,转头就向你索取好处,夫妻之间的恩爱,到她眼中仿佛成了做生意,她给出一些,他就得回报一些,果真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各自躺下后,顾宁抓着锦被,心不断往下沉。
在某些事上,顾宁有时候迟钝得厉害,有时候又分外敏感,就好比此刻,刚刚还那样喜爱,转眼就把人抛到了一边,不过是说了一句话,就招了他厌恶,叫她如何肯相信男人。
她此刻无比后悔,说不清是后悔依了他,还是后悔自己自以为是的试探,总之就是后悔,身体酸软疲惫,心里又空落落的。
第93章
从浴室出来那会儿天已经蒙蒙亮, 躺下歇息了片刻便到了起身的时辰。
顾宁侧着身子背对着他,把头埋入了锦被,一头水滑的乌发铺满绣枕, 听到他起身的动静, 她仍是一动不动。以前他起身时她也会跟着起来,不想留一个疏懒的名头给他当话柄,免得他想挑她错的时候, 一挑一个准,但实际上, 她既不用晨昏定省又没有一堆事务等她安排,她就是这王府里最闲的闲人,如果她能睡得着的话,睡上一整天也丝毫不影响什么事。
这会儿她心里堵得慌,不想看见他,也不想跟他一起用早膳, 只盼他快点走。
萧夙系好玉带, 转头看向她, 撩袍坐到了床边。顾宁同一个姿势维持久了, 身上僵硬得难受,加上被他折腾了一晚上, 骨头快要散架了, 哪哪都酸疼, 他坐着不走, 纯粹是在折磨她,但选择装睡的人是她,又怨不到人家,有气也撒不到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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