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两人当然没有意见,苏迢迢也早在得知秦瀚来不了小组赛那会儿就暗喜过了,这会儿看起来还算淡定。
秦瀚没来,陆礼现在一个人住一个房间,东西少,加上他收拾得干净,讨论地点便非常自然地定在了他那儿。
一众人抱着自己的电脑和笔记本进来后,各自找了个合适位置。谬荷在唯一的办公椅上翘起二郎腿,面朝着陆礼的床尾;张若书和苏迢迢占据了那张空出来的床;谢昂然本来是打算把床边的沙发搬过来坐的,但没想到沙发太重,挤不进来,最后只好把垃圾桶拎到两张床的夹缝中,在垃圾桶上坐好。
当天晚上有关辩题的讨论一直持续到凌晨一点,十点左右在谢昂然的提议下点了顿烧烤补充体力,吃完又各自回去洗了个澡。
五月中旬,天气已经慢慢热起来,陆礼趁着她们离开的空档打开门窗,散了散房间里的烧烤味,又顺便冲了个澡,免得自己闻起来一股孜然味。
等众人穿着睡衣趿拉着酒店薄薄的纸拖鞋再度齐聚一堂时,简直像在这儿开睡衣趴,花花绿绿什么都有:张若书的公主风睡裙、谢昂然的皮卡丘套装、谬荷的霸道女总裁黑色睡袍,以及苏迢迢和陆礼的相似款条纹睡衣,两个人穿起来都肩宽腰细薄薄一片,跟衣架子似的。
只不过他们前期看了之前留下来的资料后,准备更多的还是反方的论,只在间隙尝试穿插有利于正方的各个点,一直到每个人都抬手撑着下巴,在眼睛下挂起黑眼圈,才听陆礼开口提问:“所以对正方的立论,你们有什么想法吗?”
“有关人工智能是否也能拥有和人相同的情感这一点,我明天一早可以去请教一下我在人工智能实验室工作的师姐,她现在的研究方向虽然不是智能系统,但应该可以给我们一些思考的方向。”张若书提出。
谢昂然就着她的话题往下思考:“其实要往这种高精尖科技方面想的话,我觉得这道辩题本身局限性还是蛮明显的。我之前看《沙丘》系列的时候,觉得人类无非是随机产生的碳基生物而已,人工智能只不过是换了一种材料,不管我们称它硅基生物还是什么也好,可能只是某个随机的点还没到来,如果我们能把碳基人脑完全用另一种材料复刻出来,说不定就可以和我们拥有完全一致的情感。”
“但我们打这道辩题还是有时代局限的吧,辩题中的这个‘人工智能’可以指涉未来可能出现的、和人类拥有同样情感的硅基生物吗?”谬荷反问了句。
眼下的讨论只是为了打开思路而已,都还不是完整的论点,谢昂然的这个思路被驳回去后,只道:“说不定我们可以把这道题切分开来看,一旦人工智能可以跨越这道坎,那么这就是比真金还真的爱情。”
苏迢迢听她说到这儿,突然有了另外的想法,开口道:“或许我们可以反过来思考,爱情这个被定义的情感本身也是充满虚幻的,甚至无法在人类之间实现。人和人的感情充满了欺骗和愚弄,然而人和人工智能的爱情却可能获得永恒的忠贞,这种梦幻而不切实际的情感投射在一个虚拟的对象上,或许反而让假的东西变成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