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迢迢的喉间动了动,嗓子发紧,却还是忍不住问他:“那要是天气预报不准怎么办?”
陆礼闻言,低笑了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借口被戳穿,很快就告诉她:“天气预报不准我也会来的,不管下不下雪,票都已经买好了。”
“哦……”苏迢迢又答应了声,话音微滞,把险些脱口而出的“那就好”偷偷咽回去。
“所以到时候——”陆礼的声音放得更低,比起征求她的意见,听起来更像是在诱哄,一字一句把人的思绪拨乱,低醇又温柔,“我会再和你联系的,可能需要你的一些建议。”
苏迢迢听到最后,招架不住这种诱惑,张了张口道:“……好。”
……
等挂断电话,苏迢迢的鼻子和脸颊已经被冻得通红,关上客厅的门进来,就听宁兰问:“谁啊?学校里的哪个老师?大过年的还找你有事呢?”
以她对苏迢迢的了解,接一般朋友的电话,根本犯不着让她出去吹冷风,刚刚估计是比较正式的谈话,要么是领导老师,要么是学校社团工作的事。
至于什么男朋友……放别人家还有可能,放她家女儿身上,这辈子估计也没可能了。
但让宁兰诧异的是,她这话一问出来,苏迢迢的表现有些反常,先摇摇头说不是不是,话一说完,卡了一下,像反应过来什么似的,又点点头说也可以算也可以算。
之后不等她追问,已经拎走沙发上的书,对他们道晚安:“我先上楼了,你们也早点睡吧,新年快乐。”
宁兰和苏朝盛半信半疑地跟着点头,在底下喝了两盅茶后,很快就把这点插曲抛到脑后。
……
苏迢迢回到房间锁了门,握着手机仰头倒在床上,一边盯着头顶的吊灯,一边仔细地把他们刚才的通话回顾了一遍。
最后意识到好在她电话挂得快,要不然很有可能会把持不住,主动提出要带他在平江逛一逛。
那一来就不得了了……她现在已经深刻意识到自己对陆礼那张脸没有抵抗力,刚刚光是听到他的声音都有点昏头,要真见到他的人……她想象不到自己会做出什么离奇的举动。
这么想着,苏迢迢伸手搂过自己的被子,把它扬起来盖住脸,在床上自暴自弃地滚了两圈。
滚完之后把头伸出来,抻长手去拿床头的那本书,想借此转移注意力平复心情。
书是马佳和颂推荐给她的,叫《工作,消费主义和新穷人》,介绍了当下的消费主义是如何把打工人拉入无限工作又无限被资本掏空成穷人这个怪圈的,对苏迢迢这种偶尔会激情消费并且钱包还算鼓的大学生来说很有启发意义。
而且她和马佳和颂加了这么久的微信,已经从原本并不熟悉的点头之交光荣升级成了朋友圈的点赞之交,偶尔还会在她的动态下评论,每次都能收到她的回复。
也不知道是她的错觉还是陆礼的功劳,马佳和颂对她好像还挺热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