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见面就问饿不饿的作风,果然非常孟和玉,白琳指了指茶几上的外卖盒:“早叫了,你这么晚回来,等你到家我可就饿死了。”
“对、对,”孟和玉想了想,又问,“那你要不要吃宵夜?我之前买了两包即食米线,很好吃。”
“不用了,”白琳大手一挥,重新倒上沙发,“要吃你自己吃吧,不过在此之前先跟我坦白:这么晚你去哪里了?”
孟和玉在酒吧打工的事情,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实在是觉得这种工作的真实性质难以启齿。
“就……我找了份兼职……”孟和玉避重就轻地回答,“那即食米线真的很好吃,我看好多美食博主测评过了。”
白琳直接无视了他的后半句,抓住了重点:“兼职?什么兼职啊?早知道你要打工,我今晚可就出去耍了。”
“服务生。”孟和玉棱模两可。
白琳跟个操心的妈似的:“什么服务生?服务到这么晚?”
“我先煮米线。”
孟和玉试图离开审问现场,但白琳不给他这个机会,直接跟他进了厨房:“孟和玉,遮遮掩掩可不像是你的作风啊,你是去哪做服务生了?”
然后她笑了一下:“总不会是夜店吧?”
孟和玉沉默了。
白琳的笑容僵在脸上:“还真是夜店啊?!”
孟和玉把刚拿出来的米线放到一旁的大理石台上,转过身对着白琳,却又避着她的眼睛:“我的所有卡都不能用了,你知道的。”
白琳很快调整过来,脸上没有怒意,怒意是从声音里听出来的:“那也不至于到风月场所里工作吧?”
白琳的声音,很特别。
她十四岁那年发过一场高烧,而后声音就变得非常低沉粗犷,乍一听跟男人没有区别。
医生怀疑是声带受损,但又没有确切的说法。白琳的父母用了很多方法试图让白琳的声线恢复正常,无一不以失败告终。
倒是白琳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她那个时候已经对自己的性取向有了模糊的认知,并不认为声音粗沉是什么大事,甚至还觉得这是个人特色。后来她越长越爷T,就更喜欢自己的声线了。
都是题外话,正题是现在孟和玉的确从白琳的声音里听出了怒意,只好小心翼翼地安抚她:“我吃得多啊,不去找一份高薪的兼职,我就养不起自己了。”
“我可以养你啊!”
“你都已经把房子给我住了……”言下之意,是孟和玉不想再要求太多。
白琳反问:“你再能吃还能把我给吃得倾家荡产了?”
“有可能……”孟和玉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