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小姑那边知道我大姑现在的情况吗。”
主任脸上也透着一丝无奈:“知道也没用啊,你大姑是得理不饶人,说人家走了,就是跟她断绝关系了,她心伤透了,就是要饭也求不到他们,哎,我真是不知道怎么去评价她,不明白人家的好坏心,自己还非要求得一分骨气,结果,现在就过成这个样子了。”
我想起大姑卖貂的那个举动,打肿脸充胖子,是她能做出来的事情。
“我知道了,走吧主任,麻烦你带我过来看她了。”
主任的手往旁边送了送:“走吧,童安琪虽然还不能离院,但这个情况恢复的已经不错了。”
我没应声,看着那个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童安琪,她身体里好像有个开关,把一切都屏蔽了,哪怕我跟主任站在门口说了半天的话,她也一直没在抬眼,安静的不像话。
直到走出那个走廊,我看着一些在病房里不是吱哇乱叫,就是拿着个纸飞机乱扔的病人,每一个人的病灶反应,果然还是不同的。
我想,童安琪一直就是个简单的人,她很容易被人灌输一些东西并且深信不疑,只要她相信一个人,相信这个人会为了她好,那她就会一根筋的走下,相反的,她就会对立到底,某种程度上讲,她也算是爱憎分明。
虽然我承认她走到今天这步是真的自作自受了,也许她清醒的恍惚间,她想明白了,所以她只恨她的母亲,但是她又没办法去真正的面对这个一直灌输自己是非观念本应最亲近的女人,因此,她选择在一个简单的世界里,继续的病下去,不去面对,也就不再有痛苦了。
她是我唯一的有些血亲的妹妹,但我们的关系,却在她清醒的最后一刻,仍旧势如水火,最圆满的结果应该是放下芥蒂,可惜的是,永远都做不到了。
回到家后的身体疲惫中带着压抑,我将阴阳师需要处理的事情视为我的工作,可工作就算是顺利的,也难免会被这个过程影响心情,再加上,我被恶心的丝毫没有吃饭的胃口,又去看了童安琪,情绪积压在一起,一时间很难抽离,从冰箱里拿出新的饮料打开给那些晚上来玩儿的小朋友准备好,整个人之后就瘫到沙发上不爱动了。
只有我一个人的屋子显得有些安静,看着时钟上的秒针在一刻都不停歇的前行,我忽然觉得,那根针就代表了所有人,一圈一圈的,不知疲倦而又没法回头的走着自己的人生。
“铃铃铃~~~铃铃铃~~~”
响起的手机抽回我的思绪,看了一眼来电人,我提了提神将手机放在耳边:“三妹儿啊,今天感觉怎么样。”
“很好啊,他上班的时候我打扫了一遍房间,我以前的很多东西都还在呢,现在做了晚饭,等他回来吃。”
我笑了笑:“韩医生一定会惊讶的,觉得这口味怎么这么熟悉,别一下子暴露太多,要一点点渗透知道吗,让一个现代的医生接受你就是他爱的那个容丹枫是需要一个过程的。”
“我知道,你放心吧,我有自信的,只是,我担心你啊,你一个人住,适不适应啊,晚上吃什么。”
“在外面吃的啊,吃的很好!!”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打开电视机:“你都不知道我多潇洒,现在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上,你听见声音了吗,好久没怎么舒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