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似发现沈水柔害怕了。
沈水柔脸红一阵白一阵,喝道:“混账,你快放了忍严!他可是缥缈宗的首徒!”
苍黎感觉自己没一巴掌拍散忍严已是格外开恩,狂笑完,苍黎吧半死不活的忍严扔给让清,提剑问寂途:“本座给你们一个解释的机会,不然全杀了!”
没了忍严这个拱火的,寂途觉得是时候冷静下来了解一番了。
可沈水柔根本不给机会。
沈水柔指着沈湘道:“还有什么话说?!你为了让她结丹,与梦魔合伙在梦中取我们千山派的魂魄,我奋力厮杀出来,你怕事情败露,就把梦魔杀了顶罪,而我所说的话,全会被当成一己之言,无人相信!”
沈水柔这番话情真意切,泪眼潸然。
不说寂途,就连让清也有所怀疑。
刚刚她还觉得是仙门污蔑,如今听了沈水柔的话,她又没主意了。
为了让沈湘结丹,魔尊应该是能干出这种事的。
不不不……不对,她跟魔尊一起来的,一路上都与他们同行,魔尊怎么可能与那梦魔勾结在一起?
苍黎面无表情听完,阖了半拉眼皮,轻笑了一下,低声道:“本座以为你能编出个什么惊世骇俗的故事来,没想到漏洞百出索然无味,比你身上穿的丧服都无趣!”
他说罢,浩瀚威压腾云而起,祸水剑落如雨,如天火坠地。
寂途也不再留手,禅杖一抛,经文哗啦啦从袖中飞出,运诵为挡,盛开出无数白莲与祸水之芒碰撞相融,化解魔气。
他闭目诵经,身后只能护到沈水柔,即便如此,沈水柔也还是魂魄大伤,两耳冒血。
她头一次体会到了恐怖。
魔尊墨色长发狂舞着,笑声像疯了一样。
这是单方面的碾压,寂途定住心神,防守之时寻找着逃生之机。
然而刚刚还在上风的苍黎忽然倒抽了一口气,手茫然擦过唇角,血如碎落的红花,飘洒而下。
让清脸上一热,伸手一蹭,竟然是苍黎的血。
让清懵了,抬头时,恰巧见苍黎双眸金红,狠狠盯住了她。
那一刻,让清本能的畏惧他,连手中的剑都提不起来。
苍黎向她俯冲而来,让清恐惧到绩点,叫也叫不出,只紧紧闭上了眼睛,头皮崩僵硬了。
然后,她听到脚下一声惨叫,再睁眼时,忍严已经惨死在苍黎手中,身体都折成了两半,大张着口,还停留在念咒的口型之上,魂魄酥散了。
苍黎扔了忍严,缓缓回头,身后空荡荡的,寂途已经带着沈水柔跑了。
苍黎呆呆站立着,忽然耸了几下背,捂住了嘴。
他闷闷咳着,声音不大,艳红的血从他的整个指缝中蜿蜒流出,染红了他的手腕。
让清:“你……该不会是,受伤了吧?是……一直就伤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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