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反应过来的,竟然是沈湘。
她道:“此处……像个洞府?”
忍严刚要说,哪家洞府长成这样,余光却扫到了高高拔起的一扇门。
像个庙宇,空旷无人,幽静昏暗,庙内似乎有个东西,他的修为也探不出死活来,就觉得隐隐压着天灵盖,是个神秘又“厉害”的存在。
连寂途那个秃头和尚都惊讶了,他手握禅杖,先捏了个诀试探,却如泥菩萨沉海,被那庙宇吞掉,温温吞吞,也不凶狠,也不绵软,让人摸不清底细。
“这是何处?”沈水柔醒了过来,先跟着惊愣,而后清点了在场的人,已是两只手能数过来了。
少阳派不见一人,缥缈宗只剩忍严一个,而他们千山派也只剩下她、了梦、寂途与六劫,还有六劫的小师弟。
“沈湘呢?!”沈水柔先是一喜,这种情形之下,沈湘那种纸糊似的凡人废物,早死了吧?
寂途道:“夫人莫担忧。”
他手掌尖指向苍黎的方向。
苍黎搂着沈湘远远站在另一头,还在奚落让清修为差劲。
而沈水柔也看到了裹着苍黎的红色外衫,从他怀里钻出一个脑袋的沈湘。
沈水柔默然了许久。
她一时间有些失神,再回想起刚刚的梦,脸上的杀意险些没绷住。
明明、明明她连身份都失去了,为何还能吸引到这些男人为她痴狂?!
明明是个豆芽菜身板,长得也就只是顺眼而已,为什么!这些男人都瞎了吗?还是疯了?
好厉害的本事!
生前能让那些男人生死追随,死了堕魔,废物一个,竟然也能让魔尊无微不至的呵护!
沈水柔死死盯着沈湘,喉咙如吞了冰刺,胸口堵着的一团火与怨往上蹿,让她能恨出血来。
她进了鬼哭城,甫一进去,就是一场噩梦,入梦难醒。
无数次给她看,她的一片痴心,她的少女爱意,对着日思夜想的心上人说出口时,那个男人竟然说——多谢,只是末将心中唯有公主一人,此生不会再有情爱之想,注定是要辜负水柔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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