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她睡前在房门,窗户以及天窗的位置掐了封闭诀,类似结界。
没有修为的人只能破墙而入。
所以这壶热茶是谁送进来的?
苍若查看了一下门窗,然后望着天窗,声线清浅不染情绪,“你进来吧!”
养父母和哥哥都给她煮过红枣桂圆茶,都没有申屠容煮出来的甜。
因为他多放了甘甜的雪珞草,她喜欢做药膳,也采过雪珞草,它的根茎花都无比甘甜,只是生长环境令人发指。
雪珞草生长在长年冰雪覆盖的峰巅阳面,一般的药农只能望峰兴叹,只因豁出性命也采不到雪珞草。
所以再有钱的人也别奢望能够在药材铺买到雪珞草。
苍若曾经采过一次雪珞草,虽然有苍锦陪伴着,但整个过程堪称惊险连连,频频与死神擦身而过,现在想起来依旧后怕不已。
说起来申屠容特别细心体贴,有次撞见她来月事痛经,因此就给她煮这种暖暖甜甜的红枣桂圆茶。
她无意间说他煮的茶水更甜,他就说多加了雪珞草,并且送给她一棵收藏在玉盒里的雪珞草。
她追问雪珞草的生长环境,他起初各种敷衍,最后拗不过她说了实话。
并且强调他采挖雪珞草轻而易举,普通人难如登天,她最好不要尝试涉险。
此时此刻盯着天窗,苍若笃定申屠容是从天窗潜入的。
有心攀上房梁去天窗外看看,但她想着月事好不容易不再那么汹涌如怒,所以微微拔高了声音,“你真的不在了?”
毫无回应。
苍若长吁了一口气,那口气还是上不来下不去。
她折返到床榻那儿,看见枕头旁放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藕色布囊,她打开的瞬间,指尖狠狠一颤。
布囊里装了几十件簇新的玫红色月事小裤,还有申屠容写的一张字条,“白天记得每隔半个时辰换一件。”
初来月事的那年,每次她总是记不住勤换小裤,申屠容调侃说她这是一来月事傻一周,所以就有了这样的字条。
床榻边的地板上还有些许水渍,她转头去看天窗对着的那处地板,也有一些水渍。
毫无疑问,茶水和这包月事小裤都是申屠容送的,趁着她去套间的间隙送过来后就走了。
天窗外暴雨中,一身玄色劲装的申屠容坐姿极致慵懒,一腿舒展,一腿曲起,与沉沉雨夜融为一色。
雷霆电光时不时照亮他的俊脸,少年神色沉醉,她的声音真好听,他没白淋雨。
可是一波波惆怅如涛翻滚……
不知过了多久,下面有了动静,申屠容收起纷乱的思绪,查看究竟。
苍若打开窗户,把茶壶和茶盅都丢了出去,砸到了一只在芭蕉叶下躲雨的癞□□。
它形单影只,无辜茫然地呱呱叫了几声,无助地蹦跳着寻找更合适的容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