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毅航闭了闭眼睛,在心底告诉自己就当是最后一次机会,于是开口说:“年前我妈让我去相亲……”
白楚莲脸上的笑容没有变,甚至笑着说:“阿姨着急也是正常的,过了年我们都二十七了。”
谢毅航慢慢苦笑开来,破瓦罐破摔地问道:“我就一点机会都没有吗?”
一开始到东方村的时候,他只是注意到白楚莲比旁边的人更柔弱激起他心底的保护欲,忍不住想要亲近她,发现她行医的天赋后,心中又多了欣赏,在她决意嫁江劲松的时候,他的惋惜之情多过失落,后来她离了婚挺着大肚子却比谁都要执着于学习,再到后来成为同学,他在她柔弱的外表下看到一颗比任何人都要坚毅的心,他的一颗心也越陷越深……
白楚莲终于正眼看向面前严肃的青年,然后慢慢垂下眼眸,“毅航,你是个好人,曾经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助过我,可是爱情不能勉强……我希望你能够幸福,拥有一个美好的婚姻。”
“那你还爱他吗?”谢毅航最后挣扎着问。
白楚莲在他面前长长地沉默着,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望着女人在他面前展露出来优美的脖颈线美过这世间所有的风景,却也彻底死了心,这道风景在他面前经过却并不属于他。
“我虽然不知道你们当初为什么离婚,但这些年江队长……”
谢毅航本想为江劲松说好话,可他发现自己说不出口,至少现在的他说不出口,他狼狈地转过了身,挥了挥手,故作潇洒地说:“不管怎么说,当初是江队长提的离婚,你别太便宜他。前面我说过的话你别放在心上,白同学。”
“谢谢你,毅航。”他听到女人最为温柔的道谢,心里的苦涩只有自己明白,却也知道自己该放下了。
小谢医生在相亲的消息又成了护士们闲暇时的谈资,不少年轻的未婚护士蠢蠢欲动,之前大家一直以为小谢医生喜欢白医生没敢行动,有一些胆大的甚至向温和的白医生打听,白楚莲十分好脾气地说她不大清楚,还鼓励小护士们可以勇敢去试试。
除夕夜的时候,白楚莲还在医院里忙活,她本来下午就能回去,只是快下班的时候急诊室送来了一个被钢筋扎进脑子里的工人,在急诊室值班的医生没人敢做这个手术,还是轮班的林护士长一下子想到了她,连忙跑过来找她。
这个时候外科还是大外科,不像以后越分越细,只要是需要做手术的全是外科的事。白楚莲没有独立做过开颅手术,只给别人打过下手观摩过。
钢筋入脑血流不止,除了流到外面的血,更可怕的是滞留在颅内的血液,患者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工人,正是家里的顶梁柱,围在他的身边除了他的工友外,还有一个憔悴的妇女和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看着和小白薇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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