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劲松这些年拼命干, 存了点钱就带江母去镇上看病, 但是镇人民医院对江母的病也无能为力。
现在白楚莲说给江母看病, 他并不抱丝毫的希望, 只是当着江母的面,他沉默着没有反对。
白楚莲十分老练地给江母把脉, 又在江母的腹部按压了几下,心中有了结论,江母这是生孩子时大出血伤了底子没有养好造成的气血两亏,若是用银针针灸,倒是能缓解江母的病症, 只是治标不治本。她突然想着若是在现代医学里,像江母这样的病要如何医治,是否能治本?
“阿婶这是气血两亏证, 需要好好补补。”白楚莲温和地说。
“怎么补?”江劲松虽然不信白楚莲,但是为了母亲还是多问了一句。
“嗨!我这是老毛病了, 补什么补?”江母一听立刻就急了。
她躺在床上这么多年,光消耗不生产,江劲松身上的担子已经够重了, 再压上去怎么能吃得消?!
她隐晦地暗示了一眼白楚莲,白楚莲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忙笑着说开:“我学艺不精也说不上来,刚好吴书记给我安排了去镇里的人民医院学习,等我进步了再来给阿婶看看。”
村里的赤脚医生要去镇上登记,下午吴有德就带着她去了趟镇上,刚好镇人民医院要组织各村的赤脚医生进行一个月的学习,吴有德一拍脑袋就把白楚莲也给报了上去。
江劲松看了一眼笑得真诚的姑娘,“出去吃饭吧。”
江婷婷已经喝了三碗粥,那盘丝瓜炒龙头鱼干也被吃得剩了一小点,见到他俩从房间里出来,她立刻把丝瓜和龙头鱼干摆开,努力把盘底铺满,假装自己就吃了一点,然后冲着他们心虚地笑着。
江劲松有些惊讶,他是知道自家妹妹的,要不是为了填饱肚子她也不大爱吃红薯干粥,看着她掩饰不住地打了一个饱嗝,他狐疑地坐下来吃了一口,才发现今天晚上的红薯干软糯香甜,轻轻松松就能咬开,就连打底的白粥也比平时香多了。
他隐晦地看向娇小姐一般的女知青,却见她朝着自己甜甜一笑,就像今晚的红薯干香甜,他默默低下了头一声不吭地吃完,然后起身收拾碗筷。
等他洗好碗又简单地冲洗了一下回来时,就看到自家妹妹和女知青,坐在藤架下一边纳凉一边聊天。
江婷婷发烧烧坏了脑子,智力停留在五岁孩子的水平上,说起话来经常词不达意,除了家里人村里没人会耐着性子和她交谈。漂亮的女知青却十分包容地含笑看着她,耐心地与她一问一答,远远看过去,让江劲松有了自己妹妹也是正常人的错觉。
两个生理年龄差不多、心理年龄差了一大截的姑娘相谈甚欢,白楚莲对于心智单纯的人从来都很有耐心,她随手摘了几根草,双手十分灵活地折叠着,没一会儿一只活灵活现的蟋蟀就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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