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晟?Z正欲反驳,却见白楚莲突然咳了起来,他忙上前扶住她,轻抚着她的背,却没有想到纤弱的少女用锦帕捂住自己的嘴,过了半晌,少女已经不再咳嗽,却仍不愿意将锦帕放下。他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趁着少女不备,一把抢过那锦帕,白色的锦帕之间一滩鲜红显得格外刺眼,染红了赵晟?Z整双眼睛——
“你——我去叫大夫——”
“别去……你忘了,我自己便是大夫。”
白楚莲轻轻拉住了他的衣角,待他回头对上白楚莲那双湿润的眼睛,少年不知道自己的眼睛也早已染上了湿意。他的身子难以自制地颤抖着,他自是知道少女的医术了得,因此他不敢多想,甚至只能安慰着自己或许是医者不自医……
白楚莲与他对视了许久,艰难笑道:“是我不对,对你多了念想,本该在翁耶那死后,你我便不该牵扯的……”
“你胡说什……”
“?Z哥哥,我活不了几年了,更不可能为你生儿育女……”白楚莲垂眸说着,仿佛讲了一句稀疏平常的话。
“你胡说!”赵晟?Z下意识地反驳,内心却知道这并非假话。
白楚莲垂下眼帘,在昏暗的烛火下,她清丽的面容也有了几分不真实,似是随时都会化作一阵烟飘飘洒洒而去,叫赵晟?Z愈发心慌了。他顾不得男女之别,上前一把紧紧地抱住她,反反复复地说道:“你别怕!我会寻遍天下名医……我、我再去求求霍神医,他总能救你!”
虽然他对霍神医起了疑心,可霍神医的医术摆在那里,他……想起那张带毒的药方,他心中更是乱成一团,可眼下除了求助霍神医,他竟想不到其他可用之人!
“?Z哥哥,七煞蛊本就含有剧毒,它死在了我的体内,毒已经深入我的骨髓,无人可救了……我自个的身子,我自己清楚,如今用着药也不过是多撑个七八年,为了我一个将死之人不值得的……”白楚莲轻声细语地劝着,她的声音轻柔,面上竟还带着笑容。
他瞪着眼前柔弱的女子,不知道在这样的境地她又是如何笑得出来,见着这样的笑容,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被锤子一遍又一遍地敲打着,持续不断地闷痛着——他当真是太傻了,怎么就信了霍神医与这个傻丫头的话,怎么就信了七煞蛊已死便没事的蠢话?是他害了白楚莲!明明是因着他她才落得这样的下场,她却偏偏半字不提,还与他说不值得。
什么叫做不值得?她才是不值当为了自己赔上性命!
“姑娘,天色已晚,该休息了……”春蕊在外守了许久,见屋内烛光还亮着,冒着被赵晟?Z怪罪的风险提醒了一句。
赵晟?Z亦知道天色已晚,他如今正值风浪口上,确实不宜久待,他咬着牙道:“你是因我才如此,我断不会舍下你,你也不要再气我了,横竖我的妻子只能是你,你先好好休息,我总能寻到能医治你的大夫!七年……不!五年以内,我便是踏破天下,也定要寻得能够医治你的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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